慕珑渊与夏浅薇当即对视了一眼,而虞言庭也听出了虞二爷的话外音,他浑身轻颤,一副随时可能失控的模样,“二爷,您此话何意?!”
话音刚落,一旁的家丁赶紧围上前来将虞二爷护在身后,纷纷警惕的防备着虞言庭,更有人惊呼一声,“小心,他又要发疯打人了!”
什么?!
虞言庭微微一怔,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不等他回过神,竟有两名家丁趁此机会从身后钳制住了他的双臂,下一秒用手帕牢牢的堵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唔……”
夏浅薇柳眉一蹙正要制止,却是被一旁的慕珑渊伸手拦住,他一个眼神示意她静观其变,而虞言庭已经一边挣扎一边被带了下去。
“你们轻一点儿,别伤了他!”虞老爷一副担心不已的表情,随后惋惜的摇着头迎向慕珑渊与夏浅薇,并长长地叹了口气。
“让二位见效了,数年前言庭之父于山中被猛兽所伤,死状惨烈,他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被撕成碎片,大受刺激,自那之后便时常胡言乱语,真假难辨。”
“这么说,他的话并不可信?”慕珑渊试探的问了句,虞二爷又是一声叹息,“他是否跟二位说,他有两位胞弟被人活活打死?”
“难道不是?”
只见虞二爷沉吟了片刻,犹豫的斟酌了一番才回道,“言俊与言晟是因为雨中拦路抢劫,不慎摔下悬崖而亡的!”
抢劫?
兴许是看出了慕珑渊与夏浅薇眼中的怀疑,他又补了句,“因为幼年丧父无人管教,所以那两个孩子误入歧途,说起来,我也有责任。”
虞二爷将一副好人的姿态展现得淋漓尽致,那和善的面容真挚无比,让人挑不出半点儿错来。
正当夏浅薇心中思量着,慕珑渊却是笑道,“原来如此,看来这其中误会不少。”
既然虞言庭的兄弟都如此品行不端,他又能好到哪里去?这位虞二爷,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而对方却一副全心全意为虞言庭着想的模样,“那孩子也是身世可怜,虞某最担心的便是他发病之后若是胡言乱语,给村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慕珑渊的表情,却发现这气度不凡的男子一副内敛精悍的模样,实在叫人拿捏不准,索性热情的笑道,“是虞某待客不周,这儿风大,虞某立刻让府上备点儿好酒好菜招待,一尽地主之谊!”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慕珑渊只是波澜不惊的回了句,“有劳。”
一路上,这位虞二爷谈吐大方风趣,没有丝毫的心虚之色,哪怕面对慕珑渊这等面无表情清冷高傲之人依旧能够应付自如,并还能兼顾一旁的夏浅薇,礼数周到至极。
夏浅薇一边听着虞二爷骄傲的介绍着本地的风土人情,一边望向山坡那头无边无垠的翠绿良田,眼前井然有序又淳朴平静的景象,仿佛这里从未发生过任何官逼民反的乱事。
然而抵达虞府,眼前园林般雅致的庄园散发着一股崭新的气息,没有丝毫被大火肆虐过的痕迹,数名家丁婢女正专注的打扫着四周,一见来人立刻恭敬无比的笑道,“二爷回府了!”
“今日有贵客来访,千万别失了礼数。”虞二爷和善的叮嘱着,连对待下人都这般彬彬有礼,着实容易博人好感。
“是!”
迎面而来的管家细心的等待吩咐,“二爷,要准备几间客房?”
不等虞二爷回答,慕珑渊已然抢先丢了句,“她跟我一间。”
“……”夏浅薇分明感觉到管家与虞二爷纷纷露出了一脸了然的神情,更发现慕珑渊那冰冷的唇角毫不掩饰的微微上扬,那表情好像在问她怕不怕?
然而夏浅薇却依旧面不改色,只觉得这幽王有时候也着实幼稚得紧,明明是出于对她的安全考虑,却偏生要露出一副怀有私心的样子吓唬她。
果不其然,没有看见夏浅薇羞恼的表情让慕珑渊很是失望,这丫头莫非真以为他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
慕珑渊自认为在她面前兴许自己没这个毅力,怎么她反而一副胸有成竹,肯定自己不会碰她的样子?
“我与虞二爷谈正经事,你回屋等我。”
前方已然到了客厅,慕珑渊毫不避讳的回头叮嘱了夏浅薇一句,可最后半句话却有意无意的吐露些许暧昧的气息。
夏浅薇无视着这名男子的挑衅,而是抬起眼轻轻一笑,“早点回来。”
这一回答,慕珑渊竟是微微一怔,看着她那柔如春风般的明媚表情,心中立刻拂过一片片柔软的羽毛,感受到面颊上隐隐泛起的热意,他当即无声的暗骂了句狡猾的丫头!
夏浅薇看着慕珑渊的身影没入了那厅中,才转身跟着一旁的丫鬟朝着后院而去。
这出众的容貌引得一路上无数惊羡的目光,虞府来了位大美人的消息当下一传十十传百。
“真有那么美?!”
此刻后院的树荫下,一名瘦黑尖嘴,衣着讲究的年轻男子眼中泛着兴奋的流光,一旁的两名家丁附和的点着头,“千真万确,小的这辈子都没见过那般美的姑娘,京都来的果然不一般!”
“那一抬眼一蹙眉,真是叫看得人酥到了心坎里!”
这一番天花乱坠的形容听得旁人心痒难耐,好不容易才从陶醉中清醒过来。
“看来本少爷的运气好!父亲突然让我连夜赶回这穷乡僻壤,连正经儿的烟花柳巷都没有,简直要闷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