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居然还有别的马?!
夏浅薇心中讶异,从方才开始到现在,她并没有察觉到其他的动静,可听那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分明离自己不远!
很快,一匹与慕珑渊的战马极其相似的小马出现在了夏浅薇的面前。
“北漠的马一生也只有一匹子嗣,它们要养精蓄锐对付敌人,所以少而珍贵。”身旁的男子骄傲的解释着,可很快他却惊讶的发现,那匹一向懒得出奇的幼马竟好像对夏浅薇十分感兴趣,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就好像平日里看见丰美的饲草一般。
要知道,不论马厩里发生什么事情,这小马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闭着眼打着瞌睡,懒懒散散的甩着马尾,连它的母亲呼唤都不听,只有对吃的上心。
好几次慕珑渊都怀疑它的血统是否纯正,因为这一点儿都不符合它们好斗的天性。
待夏浅薇看清楚这小马的样子,立刻被它漂亮的毛色所惊艳,比起它母亲赤色耀眼的鬃毛,它则带着光鲜的亮黑,未经沙场的肌肤在月色下如同丝绸一般泛着粼粼的光泽。
然而,当夏浅薇的目光落在它略显丰腴的肚子和后腿上,她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马……平时究竟吃了多少?
原本也正在打量夏浅薇的小马显然感受到了她的嘲笑,当即不满的嗤了声,随后竟是哒哒哒的转了个身,后蹄一踢,立刻溅了夏浅薇一身的沙土!
看着那一脸无语的少女,慕珑渊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角,“第一次见面就得罪了它,还是放弃吧,本王为你另寻一匹马就是了。”
然而,夏浅薇却只是轻轻扫了扫自己身上的土尘,望向那匹小马笑道,“臣女很是中意它。”
这性子,让她想起了那匹与她没有缘分的小马驹,不由得心生了几分怜惜。
“本王说不行就是不行。”
慕珑渊这一次却十分坚决,一旁的小马似乎正观察着眼前的氛围,见夏浅薇又看了过来,它索性把头一瞥,扫了扫马尾背过身走得更远了些,一副不想再搭理她的架势。
可那不满的双眼却还偷偷瞥了过来,仿佛在好奇着夏浅薇下一步会怎么做。
这一细节让慕珑渊心中一动,沉吟了片刻才端着架子说道,“想试试也可以,只要你告诉本王,是如何对那宫女起的疑心,本王就给你一次机会。”
他是又想从自己这儿套出有用的消息,还是在为了今后继续骗她做准备?
夏浅薇定了定神,才淡淡的回道,“一副云国口音,却说是奉太子之命,可又没提是哪一位太子,有意误导臣女,这便是做贼心虚。这宫女想必也未搜身就进了马场,既然食盒里没有别的东西,那么答案肯定在她的身上!”
听着夏浅薇说她是如何将装有雄黄的香囊藏入那宫女的袖中,慕珑渊忍不住笑了笑,为达目的她当真是能屈能伸。
“所以,卫玄麒和夏柔纯都没死,是吧?”哪知道夏浅薇突然冷冷的开了口,慕珑渊微微一怔,他再次感受到了她身上流露出来的那股莫名的恨意。
“活得好好的。”
慕珑渊挑了挑眉,随后他深深的看了夏浅薇一眼,“想杀他们,可以,但并非在辰国境内。”
说来也怪,他竟丝毫不觉得夏浅薇的心思很是危险,更不觉得她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反而担心这丫头不计后果鲁莽行事。
卫太子和太子妃若死在辰国境内,那必定会招致两国开战!
原本四国盟约就已岌岌可危,另外两国恐怕会趁虚而入,打着正义的旗号跟云国联手对付他们。
慕珑渊不是怕死,辰国灭了,那千万的百姓又将何去何从?
所以明知那卫玄麒目的可疑,他依旧要派人暗中监视,小心保护,受点儿伤倒也罢,命,却是不能丢了。
所以那一次卫太子在皇家马场遭遇刺杀,着实出乎慕珑渊的意料,他越发怀疑那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码,可是证据不足。
“这是臣女的私事,王爷莫要插手。”夏浅薇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话中的暗示,他是想说若离开了辰国,他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慕珑渊当即挑了挑眉,这丫头,还是不肯依靠他吗?
“本王忘了告诉你,这马天性记仇且心胸狭窄,若你一开始便给了它不好的印象,想驯服它便会难上加难,而方才你已经成功让它讨厌了。”
他一个手势示意,守在暗处的侍卫立刻会意,很快竟是端着一壶美酒和些许糕点过来。
眼见着这悠闲的男子竟撩开衣摆在角落里坐了下来,从容的对月把酒,一副静等着她表演的架势。
“……”夏浅薇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是打算优雅的在一旁看戏?
慕珑渊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满,立刻又火上浇油的补了句,“胜败乃兵家常事,本王原想让它再过几年便一同上战场,如今给你一次机会,能者得之。”
听起来,他似乎不信自己能够驯服这匹小马?
慕珑渊分明捕捉到夏浅薇的眼神变了变,那少女不再看他一眼,当即转过身去朝着角落里已然流露出对抗之意的小马……
外出归来的齐侍卫一听说永乐县主正与自家王爷在后面的竹林里练马,便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
本以为很快自己便能看见月色下那一双璧人于马背上相拥的唯美画面,哪知道越是靠近,那嚣张的马匹嘶鸣声便越是清晰。
若非知道是谁在前方,他都要以为那两人是不是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