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化验结果,罗程和雷捷决定盯住优乌金矿业四号矿口。不过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而是采用了迂回战术——盯下家。
于是从当天晚上开始,赵队长又带人上路了,继续查过往货车。当然这只是幌子,煤车才是真正要查的重点。
有了去年的查车开局,司机已经见怪不怪,交警、路政也不觉得突兀。何况在两个多月前应急局的三百万拨款中,交警、路政也得到了实惠,自是不会得罪这个“大财主”。而且随着应急综治局地位进一步提升,交警、路政配合更为积极,甚至主动帮忙配合。
尽管有着天时、地利、人和之便,可是七八天下来,却没有任何收获,根本就没看到那个四号矿口哪怕一车货。
不应该呀。罗程满腹狐疑地点开了赵队长几天来拍的视频,仔细查看比对起来。
出库单抬头都是“优乌金矿业”,印章字体样式也都完全一样,就是最常用的那款,的确不是那个小款印章,不存在混入或识别不准。
怎么会这样?是正好没了订单,还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呢?
尽管查了一周没结果,但赵队长仍带人继续查着,而且查的也更为详细,不放过任一辆货车。
这辆车很眼熟呀。看着驶来的深蓝色货车,赵队长眼前一亮,这不正是那辆吗?
“嘎吱”,
深蓝色货车停下,证照手续已经递出了窗子。
“你倒门清呀。”赵队长说着,接过了本子、纸张。
“是,是你呀?你忘了吗,我第一次跑这条线就是你执勤。”黑瘦司机连说带比划着。
我能忘吗?就是专为等你的。赵队长心中腹诽,嘴上却是另外说辞:“是吗?什么时候,给哪家拉货?”
“就是,就是那次,给那个什么优乌金矿业。”司机在说到雇主时,脸上带出嫌弃。
“优乌……这次不是?”赵队长盯着出库单,疑惑道。
“那一次就够了,连个章都不盖,等我好心提醒后又说我太事,还说不用我了。我正好懒得伺候呢,结了那次帐就再没合作过。”
“没事了,你走吧。”
“谢谢!回见。”司机接过证照手续,按了声喇叭,“轰轰轰”地开走了。
怎么回事?赵队长迈步走去,来在出口外,望着蓝货车远去方向呆呆发楞。
“这不是小赵吗?干什么呢?”
听到问话,赵队长转头看向左侧。那里正有一辆灰色轿车停下,轿车窗子已经摇下,正有一个男人探出头来。
“曲局,您好!”赵队长上前两步,礼貌问候。
“副调研员。”曲新强调了当下职务后,又追问起来,“大半夜的不休息,跑这干什么,不会又是查车吧?那可是胡闹,是撬交警和路政的行,人们都笑话死了。”
赵队长听的很不舒服,可又不便回怼,只能含糊地说:“安全监察,防患于未燃。”
“还真是查车呀,真是奇葩的可以。这马上就雨季了,防洪才是重点吧,难道每年换重点不成?”曲新话里满是讥讽,引得同车人也发出了笑声。
赵队长压着火气,岔开了话题:“曲局这么晚还不休息,真够辛苦的,我不打扰了。”
曲新却不准备就此了事,而是拿腔拿调炫耀起来:“民政工作事关国计民生,事关百姓冷暖,从基地到市里都极其重视,我们民政人就是想偷懒也不成呀。当然我们绝不会偷懒,绝不会敷衍这么光荣的工作,要时刻为民众奋斗不止。比起设卡拦车,民政工作有意义多了,我们愿做……”
实在对方是曾经的老领导,否则赵队长早怒声回呛或懒得搭理了,可尽管这样,也是烦得不行,脑中不时想着脱身之策。
就在赵队长正为想辙挠头之际,曲新却忽然收住话头,边摇起车窗边催促:“快走。”
“嘀嘀”,
“嗡……”
灰色轿车快速冲了出去。
什么情况?自个走了?赵队长纳闷地望去。
就在灰色轿车右侧,一辆越野车擦身而过,赵队长一下子明白了曲新离去的原因。
越野车里坐着甄敬军,他自是看到了灰色轿车,也清楚曲新在那里边。但他没想到对方如此决绝,竟然连打招呼的交情都没有了,不禁心生悲凉与伤感。
越野车缓缓停在路边,甄敬军火气也强行压下好多,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甄局,您怎么来了?”赵队长快步迎到近前。
“从这路过,见你在这,就下来看看。”甄敬军回过之后,又问道,“怎么样?有情况吗?”
转过天来,雷捷到了应急局局长办公室,是罗程约他来的。
看到雷捷进屋,罗程直接道:“查了快十天了,那个矿口咋就一车煤不出呢?这也太奇怪了。究竟是正好赶巧,还是他们听到了什么?不是说那家还有三百吨,另一家也还要吗?若是一直不出煤,还真不好查了,实在不行就得找王铂龙,可那样太容易打草惊蛇了,你有什么两全齐美的好办法没?”
“没有。”雷捷摇着头坐到了椅子上,随即又笑了,“不过我这里有新线索。”
“快说。”罗程催促道。
“罗局长急什么?你也不是没城府的人呀,听我慢慢道来。”
雷捷故意挤兑之后,才又详细讲说起来,“上次在你提醒后,我们重点对首府西郊展开了摸排,还真找到一个外号蜈蚣的齐姓大个。齐大个真的认识董五女,两人曾在一起打工,不过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