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物钻的都不太正,并未进入骨头,很快就取出来了,连准备带包扎也不过一个小时。
在给二娘们做手术期间,大张又带人去了一号家,当然什么收获也没有。这在意料之中,但也必须要去。回到医院后,大张也就全副武装着进了病房,只有两眼看着这个女人才踏实。
从做手术开始,二娘们就一直闭着眼睛,手术结束两个小时了依旧如此。
忍了又忍,大张还是忍不住开腔了:“二娘们,你好狡猾呀。但正是因为你的小聪明,既断送了你的立功机会,也害了你的疤哥呀。”
二娘们双目紧闭,好似根本没听到一般。
“我专门问医生了,你的麻药早过了劲,这么装着有什么意思?”雷捷也说了话。
二娘们脸上缓缓出现笑容,随即又慢慢睁开了眼睛:“本来还想再多给疤哥一些转移时间,可你俩这叽叽喳喳的,实在让人不得清静。讨厌。”
这语气,这用词,这神情,与现在场景太不协调了,应该放到花前月下才合适。
雷捷心中腹诽,嘴上冷哼:“你自信他能逃的出?”
二娘们竟然“咯咯咯”地笑了:“疤哥那么聪明,又有我争取的这些时间,当然还有你们这些笨猪捧场,他是绝对跑的远远了。”
雷捷接话道:“既然你这么自信,那就别打哑谜了,就让我们明白明白吧。”
“哎呀,说实话,你们也太笨了。不过也难怪,立功心切,旱涝保收,自然光想好的了,哪还去管风险?不像我们,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保命、逃跑才是必修课。”二娘们语句中满是讥讽与自得。
虽然这个女人讲的过于偏颇,但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于是雷、张二人并未反驳,而是静等着下文。
二娘们自得一笑,娓娓道来:“其实从一上来,你们就犯了个方向性错误,那就是对我和疤哥感情的判断。我和他多次经历生死,既是爱人也是战友,我们的感情比水深比石坚,别说是一般的恋人没法比,就是几十年的夫妻也未必有可比性。可你们竟天真的以为可以策反我,真是天大的笑话。”
“好啊,既然你们这么想拿我立功,我自然就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了。其实要说起来的话,自你们在那几处布点的时候,已经给他通风报信了。因为在那几处附近都有我们的人,尤其近期更是加强了戒备,只要你们的人往那一放,我们的人就会立即报给他。至于我不同意打电话套他话,根本不是我说的担心他警觉,而是怕你们趁机定位到他。”
“其二,每周三晚上都是我俩必定相会的时候,相会地点在另一处所在,因此他去另几处的可能性为零,所以我可不担心有个万一。何况我们的眼线随时都在注意着你们呢。比如四号家那里的1502,那就是我们的眼线,可笑你们去了一趟竟没发现,当然现在也不可能找到了。”
“其实有这两点就足够了,足够疤哥及时转移。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要带你们去,以麻痹你们,从而为他争取时间。至于我刚才逃跑,首要目的真的不是为了我跑,同样还是为他争取更多时间。当然了,我若能够逃脱的话,比翼双飞岂不美哉!”
看她那神情,看她那语气,这都得意上天了,大张看着就来气。可事情真就按她说的来了,大张干起火可又没脾气,只能呼呼的喘着粗气。
雷捷点点头:“你确实够可以的,戴着手铐蹲坑竟然还跑了。”
二娘们笑意更浓:“首先这要感谢你们的愚蠢,感谢你们先入为主把我当成向导,这就不多说了。当然这还主要利益于我的有心,得益于我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光着屁股挤进便坑里,再从粪汤子里爬出来,这是需要巨大勇气的,稍一含糊就没机会了。当然这还得益于我之前的观察,早就发现了这个逃跑的绝佳之处,也得益于今天下午吃的白萝卜帮了忙。之后我又趴在冰冷的水底,那是钻心的凉呀,一般人能忍受吗?”
“有能耐你继续在那里边泡着呀。”大张忍不住回呛道。
“唉……”二娘们长叹一声,神情随即悲凉,“再泡一二十分也没问题,但我在判断上出了一点儿问题。开始是觉着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直接上了山,你们肯定要追的,所以就想着趴在水底把你们闪过去,单从这点来看是对的。只是后来出水时,判断出现了些许偏差。因为之前你们都是一路向前,即使回头也是偶然,也足够我及时趴在漆黑的河滩上了。可不知这位局长抽什么风,竟然先是死死盯着一个地方,却又忽然望向我那里。”
听到对方如此形容雷捷,大张再次开骂:“你他娘的才抽风。”
雷捷轻轻摆手,制止了属下,随即不无讥讽地说:“受审时你又是哭诉又是抒情,整得跟真事似的,你这样的戏精不做演员真是太可惜了。”
“我不那样的话,你们又怎会相信?咯咯咯,笑死人了。”二娘们真的开心地笑了。
雷捷忽然冷笑起来:“哼哼哼,他这次是真的跑不了了,害他的正是你的畸形之爱。”
“什么?”二娘们不由得脸上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