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家以后,我就马上打听,费了好大劲才获知了你养父母的消息。原来那二人一直没有生育,是从人贩子手里买的你,为了你以后不受干扰还专门搬了家,对你那是爱护备至。考虑到咱娘的嘱咐,我就没有挑破此事,只是在暗地里帮着你。”
“去年,得知你养父母不幸双双突然离世,我才又动了亲人相认的心思。为此我弄了你的头发和血液,也弄了我的,去做基因测定,结果是咱俩有亲缘关系。随后我弄来了咱爹头发和你比对,鉴定结果是存在亲子关系。”
此时的大金牙心潮翻滚,眼中晶莹流转个不停。
“咳咳,咳。”疤哥忽的咳嗽起来,脸颊也迅速胀红,显见非常痛苦。
“哥,哥,你怎么啦,怎么啦?”大金牙一时手足无措,只能不停地抚着对方前胸。
陈副院长适时进了屋子:“病人说的时间太长了,立即休息。”
“好,好,休息,休息。”大金牙马上回应道。
“咳咳,不,等等,等等。”疤哥眼含泪花急着呼喊,“再说几句,就几句,求求你,求求……”
“好吧,就两分钟。”陈副院长抿了抿嘴,转身出了屋子。
疤哥边咳边讲:
“弟弟呀,希望你以后能给爹娘坟上烧张纸……咳咳……”
“我们是兄弟,但我的事就是我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咳咳……我屋里有dna鉴定报告,就在……咳咳……”
费了好大力气,疤哥讲出了那处放东西所在,便咳嗽的再也说不下去了。
陈副院长带着医护人员再次进屋,大金牙被毫不客气地赶出了屋子。
大金牙心情复杂地离开医院,回到了矿上,心情烦躁地等着夜色来临时刻。
在疤哥、大金牙会面过程中,虽然明处没安置任何监听设施,警务人员也临时离开了现场,但屋子里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都在警方掌控中。警方这么做,既是为了掌握进一步证据,以利于案件侦破进一步推进,更是为了疤哥与大金牙的安全。
经过对整个会面过程分析,疤哥与大金牙很可能是亲兄弟,但与案情有关的线索却一条都没得到。即使与二人亲情有关的内容,比如其父母现在是否健在,比如坟头在什么地方,仍然不得而知。而且令人不解的是,疤哥并没提要见二娘们,不知是出于何种考虑。
雷捷、大张等人不禁感叹疤哥的狡猾与难对付,也对接下来的侦破工作充满了更多的担忧。
等啊等啊,好不容易夜幕降临。但大金牙又耐着性子等了一通,直到天色彻底大黑,才从自己屋里出来,向着后山走去。
很顺利的来在后山,也很顺利地的进了疤哥的三号家,大金牙移开墙边桌子,又揭去了墙上那张报纸,一个保险柜露了出来。随即大金牙移开大床,去掉床腿底部封蜡,取出几把钥匙来。
“十九,左转三圈,二十三,右……”大金牙叨叨咕咕着,打开了保险柜外层密码锁,又打开了里层密码,“啪”的一下,最里层的小铁门开了。
一个透明塑封袋躺在小铁门里,塑封袋里有折叠着的纸张。
大金牙右手颤抖着取出塑封袋,又颤微微的打开了对折纸张。
“哗哗哗”,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着上面的“存在亲子关系”字样,大金牙的眼泪流了下来,以往疤哥对自己的种种好全都闪现在脑海里。
“吧嗒吧嗒”,眼泪打湿了纸张,也打湿了大金牙的心。他是既激动又遗憾,既感慨又内疚,泪珠已然串成了连绵不断的溪流,嘴里兀自喃喃着:“我们是真是兄弟,亲兄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