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一席话,让在坐的四个人,都有些意外,也都颇为感动,他们是真没想过那么久远的事。
冯宝不想看他们一脸“感激涕零”的模样,直接催促地说道:“行啦,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吃饭,吃完上路。”
这下安静了,没人再争吵,一个个抓紧时间吃饭,冯宝还打开了一坛酒,与其余四人分享,也算是“同甘共苦”吧。
酒刚喝了一半,从“长安”方向来了两辆马车,行驶的很慢,经过冯宝他们身前时,冯宝抬眼看了一下,又见到了昨晚那个似曾相识的官员,此人并未坐车,而是骑了一匹马,跟在车后,他也看了冯宝一眼,眼中同样有着疑惑的目光。
既然别人没有主动打招呼,冯宝当然不会多事,继续喝着自己的小酒,吃着自己的午饭……
酒足饭饱以后,五个人又休息片刻,方才继续上路。
前行不过半个时辰左右,天空忽然阴沉了起来,风也渐渐大了许多。
“校尉,看样子会下大雪。”韩跃大声对冯宝叫道。
冯宝也注意到了天气变化,只是现在距离下一个驿站还有十多里,不可能停在半路上,因此回答道:“下就下吧,在辽东,我们见过更大的雪,没什么可担心的。”
“小子,别担心,关中的雪可比不上辽东,赶好车,稳住就可以了。”王三狗大声地向韩跃传授经验道。
话音刚落,天空中开始飘下雪花,很快,雪花越来越密,夹杂着些许冰粒,被大风吹到脸上,生疼生疼的。
“停——”冯宝站在马车上举手大叫道:“全部戴帽子、围脖和手套,王三狗,你去换石子,驾第一辆车;老张头,你驾第三辆车,石子去最后一辆车,韩跃,你到我这儿来,驾第二辆。”
经过调整,四辆马车继续出发。
韩跃知道,冯宝把自己放在和他一起的第二辆车上,是为了照顾自己,毕竟其余三人,都在辽东那冰天雪地里待过不短时间,也更加熟悉雪天驾车。
“校尉,其实我可以的。”韩跃头也不回,大声道。
“可以什么啊?”冯宝问。
风太大,韩跃不得不大声说:“雪地上驾车,我可以的。”
冯宝听到后,往前移动了一下,最后坐到韩跃身边,对他说道:“你记住了,不是你行不行的事,这是军令,必须执行,明白了吗?”
韩跃听得心头一凛,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主人和眼前这位校尉一样,都是军人,哪怕平时再随意,到了下令的时候,都是军令,那是不容质疑和违背的。
想明白这一点,韩跃立刻说道:“校尉,我明白了,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冯宝拍了两下韩跃后背,示意自己听到了,然后又移动身体,回到马车上。
风是越来越大,裹挟着大雪呼啸而来,令人眼睛都很难睁得开,若不是他们都有整套的防风雪装备,可以说,此时想要继续驾车,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们每个人都清楚,无论如何也要在天黑前赶到驿站,否则如此天气下,夜里行路,风险实在太大了。
“停——停——”最先的王三狗连续发出呼喊。
韩跃也跟着一边大声呼喊:“停——”一边将马勒住,让车缓缓停下。
“出什么情况了?”冯宝自己问一声,然后跳下马车,先对韩跃道:“你等着,我去前面看看。”说完,匆匆向前方跑去。
很快,冯宝看到王三狗站在马车旁边,隐约好像还有一个人在,待到了近前,才看清,那是一个身穿仆役衣着的人和王三狗在说话。
“出什么事了?”冯宝走过去问。
“校尉,他们的车在前面打滑陷入路边,损坏了一辆,想让我们捎带一程。”王三狗道。
冯宝打量了一眼那个仆役,问:“你们是什么人?”
仆役回话道:“回校尉话,我家主人是‘洛阳市署丞’许光,昨晚,我们同在驿站里下塌。”
冯宝看不清楚前面的情况,只能说:“你家主人呢?让他过来见我。”
仆役道:“禀校尉,家主人抽不开身啊,车上有女眷,家主需要看护,劳烦校尉能否移步前往,就在前面。”说着,用手指了一下前方。
冯宝早就看到了,只是风雪太大,看不清楚罢了。
可正因为看不清楚,冯宝才有些犹豫,万一要是盗匪,那过去岂不是等于自投罗网啊。
仆役看出来冯宝在犹豫,“扑通”一下跪下道:“校尉,求求你了,帮个忙吧,家主人真是走不开啊。”
“校尉,要不老汉我去看下。”王三狗察觉出冯宝的顾虑,自告奋勇地说道。
冯宝摇了摇头,示意王三狗不要说话,他接着对那仆役道:“这样吧,你回去,把你家主人的官凭带过来。”
仆役一听,赶紧起身道:“好好,小人马上就去。”
看着那仆役离开,冯宝对王三狗道:“应该不会错,估计就是我们中午看到的那两辆车。”
说完,冯宝冲着后面大叫道:“韩跃!把车弄到前面来。”
韩跃的车没到,那仆役先跑回来了,一见冯宝赶紧取出官凭递上道:“请校尉过目。”
冯宝打开扫了一眼,又还给仆役,然后对他说:“我先腾出一辆马车,然后过去,你先去告诉你家主人,把需要上车的人安排好。”
“是是,小人立刻去办。”仆役说完,再度离开。
“韩跃,把车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