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前一场战役的反生,后续的剧情发展,就没有再超出洛萨的猜想了。
收到迪斯塔特遇袭的消息后。
仍旧在围攻耶尔弗撒堡的公国军立即停止攻势,连负责断后的部队都没有留下,就于二十三日匆忙回师。
然后,近四万人的疲惫之师,就在赶赴迪斯塔特的中途遭遇了侯爵军的伏击。
帕斯公国“地处沿海平原,少有险要地形”,可不是说这片区域全部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连一处险要的地形都没有。
至少拦在迪斯塔特与耶尔弗撒之间,公国唯一高度过千米的米奇帕梅尔山,还是能够在矮子里边拔出高个的。
虽然不是一线天、葫芦谷之类的兵家险境,但山高林密,藏上个把人躲避敌军斥候的侦察,倒是没有太大问题。
就算有,也不是心急火燎的公国军能够发现的。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二十五日正午时分,提前抢占高位展开阵型,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卡尔喀斯特侯爵。
轻而易举的击溃了四倍于己的霍勒姆所部公国军。
纵使霍勒姆子爵一次次勉励收拢溃兵,组织反击,也还是在侯爵军的连番冲击中一次又一次地败下阵来。
一直到二十六日下午,霍勒姆率领的最后一支残军逃入卡塔尔领。
在追击战中体力耗损严重,且不愿立刻马上再开战端的侯爵军暂时退却,才让这支残军获得了一次喘息的空暇,算是保留了一颗火种。
即便这颗火种,仅仅只剩下不足三千余人,且前路未卜。
所带领的大军蒙受了如此巨大的失败。
不久前还是公国名将的霍勒姆子爵,委实难以接受这样的败局,给副将下达了向门罗都寻求帮助的命令后,于当晚羞愤自尽。
所以说历史的天空下从来没有新鲜事。
当霍勒姆子爵自尽的消息传到洛萨这里,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强攻耶尔弗撒的命令。
恐怕还真是由大公亲自发出的。
想来也是。
作为统帅近半公国军的大将,又是连战连胜声望正隆,又是身处帕斯家族掌控力弱的地区。
功高震主什么的,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在这场败仗中昏招迭出,恐怕也和大军内部的权利斗争脱不了关系。
至于是不是真实情况,眼下倒也不重要了。
感慨完毕后,两场战役的影响很快就波及到了洛萨的身上。
从二十七日开始,他就在纽伦堡接连接见了三波,来自不同地方的使者。
首先是来自侯爵一方使者,明面上的来意是劝说洛萨弃暗投明,归附公国新的“主人”。
虽然他说的天花乱坠,什么“侯爵不在意洛萨过往的冒犯”、“洛萨领只要归附就能够继续保有所有的领地”、“侯爵期待和子爵阁下一起让公国变得更为强大”等等张口即来。
但洛萨知道使者招揽是假,先行稳住自己不要捣乱才是真的。
索性敷衍了几句,就把他打发走了。
紧随其后,就是大公使者和门罗都的联袂到访。
这两方到来的目的倒也简单。
门罗都此来,自然是为了和洛萨商量如何应对这场变故。
而大公使者,则是来‘请求’洛萨出兵,阻止侯爵进一步军事行动的。
‘请求’二字,如实真实地反映出了埃辛岛方面,在面对洛萨时所展现的低姿态。
毕竟,随着公国在迪斯塔特和米奇帕梅尔山两场战役的大败,还有能力对抗侯爵军的,也就只有洛萨、卡塔尔联盟了。
连门罗都都亲自赶来问计,使者又怎敢有丝毫怠慢?
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赛卢迦戈大公也只能拼尽全力来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了。
最起码,也得说动洛萨,争取一个反应的时间才行。
本来在洛萨的计划中,无论局势出现怎样的变化,他都不打算参与其中,好趁着冬季不宜动兵的机会继续积累自己的实力。
但是当他拿出“领地出现盗匪为患”,拒绝了出兵对抗侯爵的请求时。
使者立马就急了。
洛萨能够等得起一个冬季,赛卢迦戈大公却等不起。
真要是给卡尔喀斯特侯爵一个冬季的时间,恐怕不用翻过年,帕斯公国就只剩下一些孤悬海外的海岛了。
那样的话,距离帕斯公国灭亡,也就不远了。
因此,使者只能再次放低姿态,将此事当作一场交易来对待,一次次提高己方的筹码。
经过几轮交涉后,洛萨最终还是动摇了自己的决定。
召回散落在各地的幕僚,于十一月三日召开军事会议,讨论是否出兵的问题。
……
“看这样子,还真想是公国走到了关键的历史节点上,不得不作出改变啊!”
听迈尔斯宣读完详细的军情战报。
一阵沉默不语之后,照例还是帕特里克率先打开了话头。
“哦,这话是什么意思?”
同为系统兵种天然的默契,让依苏莉很快明悟了帕特里克的用意,稍稍一个愣神,抢在其他人之前接上一句捧哏。
“什么意思?”
帕特里克冷笑一身,站起身来环顾四方。
“洛萨大人,还有在坐的各位。
我是对身为贵族的尊严被人践踏,而感到由衷的愤怒。
之前赛卢迦戈大公公然打压我们贵族也就罢了,没想到现在一个背叛公国的逆贼,竟然也敢存在这种痴心妄想。”
没等其他人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