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大有人在驻步注意着她和他之间的言谈,多数是些风华正茂的少年和血气方刚的青年,他们在嫉妒也有在羡慕,总有些心有不甘,这位“众星捧月”的美貌少女怎就与已无缘呢?
绿衣长裙少女天资聪慧,自然也已觉察到了这一点,只是她年少不经事,再怎么的从容大方也难以抗拒世俗的一些无谓的烦思,所以她自知之明,留下话语,以续与心喜之人的后叙缘语。
这位少女的想法没错,也确实以身付诸言行了,这在当时可是大为不当,也绝少有女如此。
但我们置身处境地好好想想,如果真是千年守候的缘份,她或他都不能冲破陈规旧俗的思想束缚,捅破那薄如张纸、脆如蝉翼的一丝怜念,到头来只落得扼腕叹息、独自伤悲,那岂不枉活尘世一回、追悔终生?
绿衣长裙少女走了,轻如风、淡如水,完全不屑身遭的那些无缘之辈……
南宫明枫愣了愣,回首望着绿衣长裙少女离去的身影,有点呆了神——她的身影在日光下、炎风中,显得那么的婷婷生姿、轻盈有蕴,纵不是仙女下凡,也必心高神羨,更必不能与“凡夫俗子”错谱千年缘曲。
光是看她的身影,就能令人耳目一新、神清气爽,他低头轻笑了一声,不过说心里话,那种感觉真好……
“枫儿,”蓝衫汉子笑着轻唤着南宫明枫的名字,“我们该进去了。”
“哦,”南宫明枫顿时绯红了双颊,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四叔,你……”
“哈哈……”蓝衫汉子难得地露齿轻笑了一小会,便和他一起走向了大厅……
这一切,自然没被仍立在不远处的“福叔”和“福婶”忽略掉,他们对视了一眼,会心地一笑后,便转身忙去了(反正风波已停,又有四弟在枫儿的身旁,已能心安)。
不过,还有一人,他们没有注意到,因为他们已经走了——
就在南宫明枫和蓝衫汉子大步追随前面已经步入大厅的学员的时候,一位身穿锦衣绸衫的少女已悄然立在大厅内门的旁侧,默默地迎望着渐行而近的他……
南宫明枫自然也注意到了她,只是心里有点诧异——她不就是自己刚才援手接下的那位“娇艳”姑娘吗?只是此时她立在那里干吗?
正待开口,只是心里也不知该说什么,正好娇艳姑娘开了口,“公子,您好,真心感谢刚才援手之助……”
她的声音很轻,似是吐气如兰,更似宿友倾心,颇给人相识深知之心感。她的脸上虽也含羞带娇,但也落落大方。
“没什么,”南宫明枫轻轻地摇了摇头,淡淡地笑道,“不用客气……”
瞧她的神色,自然不是仅仅为了再次言谢,南宫明枫心里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只是自己也不曾想会对她言语什么,所以在礼貌性的回应之后,便向她点了点头,打算从她的身侧经过走入大厅。
但不曾想,就在他起步之际,娇艳姑娘又接着他的话语,似是怯怯又似涩涩地轻声问道,“公子,可否冒昧请问?”
“嗯?”南宫明枫这回没有回答,只是从喉中发出了一个寻问的嗓音,停下了脚步。
那位蓝衫汉子也迅速地打量了娇艳姑娘一眼,不觉得她会对南宫明枫不利,也就装作有意无意地把脸转向了另一边,他也停了下来。
娇艳姑娘见旁有人,毕竟是首次与生人,特别又是年纪相仿的异性,所以便羞怯地抿了下嘴,微微低了一点头,将欲言而出的话语又咽了下去,只待蓝衫汉子步入大厅……
南宫明枫见娇艳姑娘欲言又止,又没有离去的迹象,知道是因四叔之故。便侧脸瞧向了四叔。
四叔焉不知此间缘故,再说此时自己也没必要随身伴随,所以就先行了几步,倚在大厅的入口处背向着他们,但全神的凝注力却都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
“公子,”娇艳姑娘一候四叔前行,更近处又无闲人专心垂目她和他的言行举止,便敛了些腼腆,依旧轻声道,“您认识刚才的那个女孩子?”
那双不为尘世习风所染的迷眸,似是无意更似有意地闪描着南宫明枫,内心也在心仪神叹着他的英姿神蕴,不知为何双颊竟染上了令人心仪神羡的绯红之色……
“哦,不是,”南宫明枫未料想素昧平生的她问的竟是这样一个问题,“我们也只是刚刚认识……”
“哦……”娇艳姑娘口中轻哦了一声,不知她内心是否有何感想。
这时,倚在大厅入口处的四叔转过了身,“枫儿,他们快登记完了。”
“哦,”南宫明枫口中回应了一声,又对娇艳姑娘道,“对不起,姑娘,我要进去了。”
复又朝娇艳姑娘有礼地点了点头,轻身从她的身旁经过,与四叔一起走入了大厅……
娇艳姑娘很想回首观望,但总有闲人远处张望,心中幽幽一叹,只好暂时作罢,跨出大厅,在炎风中,出尘不染、一枝独秀的清高身姿体蕴,轻如烟、淡如香地在众人有心的垂目中,飘出了总坛的大门……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那位络腮胡子的方脸虎目汉子尽敛眼底,直看得他恨得咬牙切齿——他本是扬州城内的地痞流氓、泼丁闲汉,也颇有些暗流势力,来此也只不过是为了寻找“美味佳肴”。
如今眼瞅着“有缘”认识的两大“美味佳肴”,竟被这不知名的可恶小子抢走了“生意”,怎不令人恼火心怒?
于是,他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