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范侯之倒吸一口凉气,一只手摸摸下巴,不明所以地自言自语道:“那就奇怪了,师父怎么突然间会说起以前的事情呢?”
“或许还是跟今日的断臂一事脱不了关系。”廖有德猜测道。
宋朝阳疑惑不解地说:“师父与我所言之过往,并没有涉及今日发生的事情,四师弟,你为什么会说跟师父断臂有关呢?”
廖有德郑重其事地说道:“师父当年是何其的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如今断去一臂,必是给他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不能如往常这样挑灯看剑,舞刀弄枪,换作是大师兄你,会不会心如槁木死灰,一蹶不振呢?”
宋朝阳不自觉地垂下了头,沉思良久,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才颤抖着声线,慎重地开口道:“换作是我……若非世上还有亲人,恐怕早已自暴自弃,自寻短见了……”
“我亦如是啊!”廖有德苦口婆心地说,“试问师父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能不感怀伤时呢?”
“原来如此……”范侯之恍然大悟道,“师父表面上待我们总是笑脸相迎,可心里,一定承受了极大的悲苦。”
廖有德接着说道:“大抵师父是不想让我们为他担心,才会表现出这般模样,以致于我们好些不适应,看上去才会觉得有些怪异吧……”
“好了,先别说这个了。”宋朝阳咬着牙,打断他们的话道,“师父处理完怪倚硎后,我们一定要好好善待他,千万不要再在他面前,提起断臂一事了,希望师父可以早些走出来……”
“嗯。”两人齐声地答应道。
随后,廖有德又忽然向范侯之问:“对了,二师兄,方才在地牢里,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救你?”
“救?”宋朝阳眉梢一紧,赫然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一头雾水地问,“你们在说什么?救谁?”
“没事。”范侯之蛮不在乎地说,“就是我去地牢带怪倚硎出来的时候,他对我动手了。”
“什么?竟有此事!”宋朝阳大吃一惊道,“怎么会这样,他竟然还敢对你动手?”
范侯之挥挥手,示意他冷静下来,说:“大师兄,你小点声儿,别惊扰师父了,此事说来话长,个中缘由,我晚些再与你细细道来。”
“好。”
然后,范侯之便对廖有德说:“四师弟,我不是不让你来救,而是当时那个形势,你根本不能来救我。”
“为什么?”廖有德脱口而出道,“怪倚硎已经重伤被我们沦为阶下囚,我们两个人,难道还打不过他一个吗?”
范侯之仰天长叹一口气,娓娓道:“怪倚硎冲过来掐住我脖子的那一刻,我明显感觉他身后有一股强大的真气流动,我试图用力挣脱,可我发现,我那点微不足道的功法,在他面前宛如蝼蚁一般,任凭我怎么使劲儿,都不是他的对手。”
“怎么会这样?”廖有德匪夷所思地说,“按理说,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呀!”
“我也想不明白。”范侯之摇摇头,愁眉苦脸地说,“我只知道,那时他的内功,远在你我之上,你要是贸然冲进来,也只是白白断送了性命而已,他若真动手杀了我,你也好赶紧出去通风报信,以免造成更大的损失。”
这时,宋朝阳不可思议地说:“怪倚硎中了我们的四驹反刍,理当受到重创,他若是还留有余力,早就跑了才是,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被我们关进地牢?”
“难道他是隐藏实力,故意为我们所擒?”廖有德恐慌地喃喃自语道。
宋朝阳担心地说:“若是这样,师父现在岂不是有危险?”
“未必。”范侯之毅然决然地否定道,“怪倚硎乃是堂堂怪族统领,没点看家本领,怎么坐这万人之上的位置,兴许那只是他垂死前,不留余力的最后一次反击而已。况且,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师父房中已然是没有半点动静,他若是要对师父不利,不该是早就下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