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择骞落地之时,周不通刚好起身向前轰出一拳,这一拳畅通无阻地轰在了历择骞的胸脯上。
伴随着一声惨叫,历择骞的眼睛一闭一睁,在周不通这一拳的推力下,狼狈不堪地向后飞到了地上。
周不通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大开大合,气势雄浑,一气呵成。
历择骞瘫倒在地,一手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咬紧牙关,苦苦支撑,微微抬起头,用满怀不甘的眼神瞥了周不通一眼,想要重新站起来,却顿觉浑身乏力,使不上劲儿,最后终是倒了下去,不再动弹,只是默默地喘着粗气。
周不通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忽不定,写满了心虚,面对广大观众的死亡凝视,他只能尴尬一笑,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直到彭斯言让身旁的壮汉去将历择骞带下来,台下才响起了熟悉的掌声。
因周不通是力挽狂澜,绝地反击,致使这场战斗格外的戏剧化,故而这回的掌声远比前几回都要热烈,让人觉得十分精彩,忍不住拍手叫好,为之喝彩。
周不通神色慌张地匆匆下台,瑞霜和苦无就在下面等着他送上门来。
“周大哥!”瑞霜面带微笑,兴致冲冲地招手道。
“嘿!”周不通一路小跑而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哎呀,真是太惊险了。”周不通憨憨一笑,意味深长地庆幸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半年以来我勤学苦练,还好我们三人都有惊无险地过了关。这三十两黄金呀,我们是拿定啦!哈哈……”
苦无轻声一笑,先礼后兵道:“既然如此,那我和柳兄先在这里恭喜周大哥了!”
“恭喜周大哥。”瑞霜识趣地附和道。
“诶!”周不通把手一挥,坦坦荡荡地说,“同喜,同喜啊!哈哈……”
“周大哥。”苦无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刚才我见那历择骞身手矫健,功力非凡,非等闲之辈,且周大哥出师不利,致使局势不容乐观。但即便如此,周大哥居然还是赢了。敢问周大哥,莫非是有什么决胜的窍门,才能这般险中求胜,直至稳操胜券么?”
周不通的双手背过身后,仰天长笑两声,有条有理地说:“哪有什么决胜的窍门?既然同为家丁招选大会的参赛者,那当然是各凭本事,公平竞争,历择骞技不如我,自然而然就败下阵来咯。”
苦无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有意无意地说:“历择骞前半场的身手和后半场的身手可谓是判若两人,截然不同。我很柳兄一度以为周大哥这场必败无疑,可到后来才发现,其实是我们错了。周大哥于逆境中求胜,着实是给了我们二人一个惊喜。”
周不通下意识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瘪的嘴唇,神情忽然变得认真严肃起来,若有所思地问:“杨兄弟有什么话但可直言,不必拐弯抹角,含沙射影的。”
“好。”苦无痛快地答应道,“既然周大哥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直言不讳了。其实我就是想问,历择骞为什么要故意败下阵来呢?柳兄比试之时,周大哥曾跟我说离开一下,我以为周大哥是去茅房了,然而现在看来,事情并非是我想的这么简单。”
周不通听到此处,忍不住轻蔑一笑,一边看着擂台上其他人的比试,一边饶有兴致地说:“杨兄弟果真是心思缜密,聪慧过人呐,我自以为天衣无缝,万无一失,不料最后……竟还是叫杨兄弟看出了破绽。”
瑞霜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周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就快告诉我们吧!”
周不通愁眉不展地“啧”了一声,进而长叹一口气,转过身,面向苦无和瑞霜,勉为其难地答应道:“好吧,告诉你们也无妨。其实……历择骞收了我的银两,在我苦口婆心地劝说下,他才主动给我让出了这家丁之位。”
“收了你的银两?”瑞霜和苦无异口同声地重复了一遍,而后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各自对视一眼,纷纷感到疑惑不解,不明所以。
周不通微微点头,不过仍是垂着脑袋,眼神不自觉地往下瞥,像是有什么心结的样子。
瑞霜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嘶”的一阵声响,不禁眯起了眼睛,一手伸出两指,来回摩挲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道:“欲成为荣府家丁者,无一不是为了钱来的,可只有真正成为了荣府的家丁,才能拿到月钱。周大哥若是对他行贿,莫非开出的价格比荣府还要高?”
“非也,非也。”周不通摇摇头,悠哉悠哉地解释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只有放长线,才能钓大鱼。我只给了历择骞五两银子,便不费吹灰之力地拿下了这场战斗的胜利。二位说,此举是不是很赚呢?”
“才五两银子?”瑞霜瞠目结舌,大吃一惊道,“周大哥,你才给历择骞五两银子,他就把这家丁之位让给你了?”
周不通瞥了瑞霜一眼,眉梢一紧,愤愤不平地抱怨道:“诶!柳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才五两银子?整整五两银子,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而言,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呀!”
“哦!”瑞霜匆匆反应过来后,愧疚难当地连声致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了……”
苦无板着一张脸,长舒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井底之蛙不可语海,春夏之虫难言冰雪。历择骞的武功虽是不赖,可到底是少了些长远的目光和见识。难道他不知,只要他有本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