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斯言轻蔑一笑,一边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刚才被紧紧攥住的手腕,一边怒气冲冲地厉声呵斥道:“哼,发生了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瑞霜暗暗喘了一口气,料想是茯苓鸡汤的事情败露了,便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敢问彭管家,老爷对我的茯苓鸡汤,可还满意?”
“住口!”彭斯言指着瑞霜的脑袋骂道,“你总算是亲口承认了,我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瑞霜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大丈夫敢做敢当。这茯苓鸡汤既然是我做的,我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你说对吧,彭管家?”
彭斯言愣了一下,进而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嘶――”的一阵声响,辞气激愤地怒斥道:“我平生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厚颜无耻之人,犯下大错竟然还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瑞霜直起身子,挺起腰板,理不直,气也壮地反问道:“彭管家,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好心好意地为老爷做了一碗鸡汤,何错之有?我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怎么到头来还要被你训斥呢?”
“嘿――”彭斯言拉长了声线,极为不悦地质问道,“你这小小的家丁竟还有理了?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不知悔改。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当荣府是你好吃懒做,为所欲为的猖獗之地了?”
语毕,他便向前挥了挥手。身后的两个家丁心领神会后,一面摩拳擦掌,一面向他们二人缓缓走去,似是已经迫不及待要将瑞霜给绳之以法。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苦无差点就要挺身而出,保护瑞霜的安全。谁知瑞霜竟直接伸出一只手挡在面前,惊呼一声道:“诶!且慢!”
彭斯言的嘴角微微上扬,得意洋洋地笑了笑,招了招手,示意身后的两人不要轻举妄动。
他身后的家丁收到指令,便也乖乖停了下来。
“怎么?现在终于知道自己错了,打算开口求饶了?”彭斯言平心静气地问。
“不,恰恰相反。”瑞霜气定神闲地说,“我正是不知何错之有,才想让彭管家告知我一声。否则这样不明不白地挨打,我可不能接受。”
“你……”彭斯言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不自觉地咽了回去,而后长叹一口气,镇定自若地说道,“也罢!既然你执意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我便不再给你狡辩的机会!”
“愿闻其详。”瑞霜心如止水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灶房重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知道。”瑞霜干脆利落地承认道。
彭斯言轻声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那不就行了?你知法犯法,罪不可恕。别以为你是新人,我就会对你网开一面。今天,你要么给我滚出荣府,要么,乖乖受我三十大板!自己挑一个吧!”
瑞霜一手伸出两指,来回摩挲着下巴,意味深长地开口道:“彭管家,除了这两个选项,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你还想要别的选择?”彭斯言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她,暗藏杀机地问。
“是啊。”瑞霜相当自然地答应道,“因为我既不想被逐出荣府,又不想平白无故地挨受三十大板。”
彭斯言冷笑一声道:“哼,想得到挺美。不过有一点你要知道,你并不是平白无故地挨受这三十大板,而是你有错在先,我才会对你实施惩戒!”
“彭管家此言差矣。”瑞霜古灵精怪地偷换概念,“我虽入了灶房,却也并非是行不轨之事,而只是真心实意地想要为老爷做一碗茯苓鸡汤,补补身子而已。无奈我的好心被彭管家当成了驴肝肺,这才被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唉!我可真是冤枉啊!”
“放肆!”面红耳赤的彭斯言火冒三丈地训斥道,“事到如今,还敢油嘴滑舌,插科打诨!错了就是错了,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归根结底,你终究是未经允许就擅自闯入了灶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身为荣府的管家而不给你点教训的话,难以服众!来人,给我上!”
值此危急时分,瑞霜连忙再度惊呼一声道:“等一下!”
彭斯言眉梢一紧,略显不耐烦地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瑞霜强装淡定,故作轻松地说:“彭管家之前不是给了我两个选择吗?怎么现在又要直接对我动用武力了?”
“哼。”彭斯言自信一笑,图谋不轨地说,“我改主意了。我打算先抽你三十大板,然后再把你逐出荣府!否则让你一走了之,太便宜你了!”
瑞霜故作深沉地发出一声叹息,愁容满面地说:“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彭管家今日都是不会放过我的了?”
“哼哼,这一点,你说对了。”彭斯言加以肯定道。
而瑞霜则是不依不饶地挣扎道:“可是彭管家,我自认没有酿下什么大错,实在想不透你到底为什么要这般咄咄逼人呢?”
“你坏了规矩,即是酿下了大错。”彭斯言斩钉截铁地说,“这是毋庸置疑,不可否认的事实。你再怎么狡辩,也终究是在掩饰自己的心虚,只能给你自己抹黑罢了。”
瑞霜面不改色地极力辩驳道:“彭管家,我虽是坏了规矩,可却没犯下什么伤天害理的罪责呀!一没偷,二没抢,反倒还为老爷做了一碗鸡汤。做人不能太死板,彭管家不妨从另一个角度想想,我以鸡汤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