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两人松开彼此,拭干泪水,啜泣了一声后,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努力让自己兴奋不已的心情回归平静。
荣千富下意识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瘪的嘴唇,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华儿,你是何时回来的?为何为父除了先前那封信外,就再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了?”
“哦!”荣百华镇定自若地应对道,“只因孩儿若要下山的话,得跟师父和诸位师尊交代诸多事宜,故而究竟何时能回府,始终得不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只能给父亲一个大概的时间。”
荣千富眉梢一紧,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嘶――”的一阵声响,愁眉不展地问:“怎么?难道他们不让你回来么?”
“那倒不是!”荣百华毅然决然地否认道,“师尊们为人和善,善解人意。孩儿若要回来,他们又怎么可能不让孩儿回来呢?只是神宗这几个月来发生了不少大事,故而一切都得小心处理,纵使是下山,也得跟师父和师尊们交代清楚去哪里,做什么,走几日。”
“这么麻烦!”荣千富把眼睛睁得更大了些,不敢相信地说,“神宗的规矩竟是这般森严?”
荣百华轻声笑笑,把手一挥,坦坦荡荡地说:“那是自然!毕竟是天下第一名门正派嘛!神宗既身为天下第一名门正派,自然有它的过人之处!”
荣千富止不住地默默颔首,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嗯……也对……”
“对了!”荣百华眼前一亮,忽然想起来说,“爹,孩儿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哦?”荣千富不禁提起了一丝兴趣,挑了挑眉头,格外好奇地问,“是什么好消息,快说说看!”
荣百华的嘴角上扬到极致,露出一抹灿若朝阳的绚丽笑容,稍稍伛偻着身子,把嘴巴附到荣千富的耳边,眉飞色舞地轻声说道:“孩儿现如今已经是吴谋师父的入室弟子了!”
话音刚落,荣千富的脸上便露出了惊喜万分的神情,瞳孔放大到极致,向荣百华投去了匪夷所思的目光,不敢置信地问:“真的?就是那位号称智勇双谋之一,精通阵法图和奇门遁甲的吴谋师尊?”
荣百华欣然自喜,面带微笑,表示肯定地连连点头道:“嗯!没错,就是此人!孩儿在通过神宗的入门试炼之后,就得到了师父的赏识。在大殿上,师父当着众人的面宣布收我为他的第二位入室弟子!”
“哈!那真是太好了!”喜上眉梢的荣千富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大牙齿,欢欣鼓舞道,“华儿,你可真是光宗耀祖,扬眉吐气了呀!”
两人选择了谈笑风生这样一种融洽惬意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彼此的思念。父子二人细细想来,已是许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有说有笑地谈天说地了。这久违的酣畅淋漓令他们倍感舒适。
“爹。”荣百华饶有兴致地问,“孩儿离家两年,再回来时,竟发现这里已经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就连您的卧房都是彭管家领着孩儿找到的。要不是彭管家,孩儿恐怕连自己的家都记不清怎么走了。”
荣千富轻声笑笑,条理清晰地说:“这也正常。毕竟你离家的时间如此之长,脑子里装的恐怕都是你神宗的结构布局了。”
“孩儿的确有在神宗孜孜不倦,分秒必争的环境下耳濡目染,现在心里想的,也还是神宗诸多宫墙的排列。但这并非是孩儿认不清自家路的主要原因。”荣百华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阴险笑容,意味深长地问,“爹,话说孩儿不在的这一年里,您的生意是不是越做越大了?”
荣千富一听这话,当即就把头沉了下去,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瞥,有意回避荣百华的目光,极其不自然地说:“哪有?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荣百华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正色庄容地说:“孩儿现在虽对自家府邸的印象寥寥无几,但它有没有发生变化,孩儿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的。如若不是因为爹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又怎么会使荣府焕然一新呢?”
荣千富勉勉强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尴尬地笑了笑,而后温柔地拍了拍荣百华的脑袋,强装淡定地嗔怪道:“你小子,竟还知道试探起你爹来了!”
荣百华先是“哎哟”一声,眼睛一闭一睁,随即憨憨一笑,镇定自若地说:“看来是叫孩儿猜对了。爹爹的经商之道果然又是更上一层楼了呀!”
“行了!少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既无心经商,就过你荣府少爷的安生日子去。”荣千富急急忙忙地扯开话题道,“对了华儿,你师父吴谋师尊待你可好?为父可是听说,神宗里有一位管教严厉,面相凶狠,一丝不苟,整天摆着张臭脸的师尊,一旦弟子犯了一点小错误被他看见,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荣百华听后,径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兴致勃勃地打趣道:“爹,您说的那是战岩师伯吧?”
“哦!对对对!”荣千富一手伸出两指,冲着百华点来点去,如梦初醒,恍然大悟道,“就是他,就是他!怎么样?你有给他逮到过没有?”
荣百华拉长了声线,扭捏着身子,语调逐渐上扬,哭笑不得道:“爹!您就放心吧!孩儿我好得很,战岩师伯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就算孩儿真犯了什么事儿,那也轮不到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