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贾星牧先是去了趟张予淮的将军府,将王允川的命令传达给他,让他速速率军出征。
张予淮对王允川向来是言听计从、忠心耿耿,一听这是王允川的命令,当即就放下了手中美酒,推开怀中美人,领军三万,出城去了。
贾星牧在向张予淮交代完一应事宜后才来到了马逸宸的将军府,并将苦无所制定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复述给他。
马逸宸听后,如梦初醒、恍然大悟,并表示誓死效忠贾星牧,随即领着精兵一千,紧随张予淮而去。
然后他又回到自己的府邸,精挑细选出了三个当年跟自己出生入死过的老兵,并向他们表明明日即将展开的计划。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
翌日清晨,苦无换了一套较为低调的下人服饰,进而亲自来到了贾星牧的府邸。
贾星牧则是领着昨日千挑万选出来的三个精兵强将出来与之碰面。
苦无一见到他,便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贾大人,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吗?”
“苦大侠放心,一切准备就绪。”贾星牧稍微挪动脚步,退到一旁,让身后的三人完全展现在苦无的面前,并有条有理地从右到左依次介绍道,“这三位分别是阿衡,阿梁,阿棠,他们各个都会武功,并且忠心报国,我已经把我们的计划跟他们交代清楚了,苦大侠只管放心带他们去便是。”
“好。”苦无二话不说地一口答应道,“那就有劳贾大人了。”
苦无说完,还识趣地双手作揖,对贾星牧深深鞠了一躬,进而直起身子,挺起腰板,朝眼前的三人招了招手,干脆利落地说道:“三位,跟我来吧。”
苦无领着他们三人奔突前行、横冲直撞,直奔袁今梦的尚书府而去。
在四人抵达这里后,发现袁今梦刚好带着下人出来。
府外是已经准备就绪的七辆用来放置征收过来的金银财宝的马车。
七辆马车各坐一人于马上,只有袁今梦的那辆马车有御马者领着他前行。
他坐在最前面的马车内,随着御马者拉一拉缰绳,一声令下:“驾!”后面的六辆马车便紧随其后,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苦无一行人战战兢兢地趴在房梁上,眼睁睁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苦大侠,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阿梁猝不及防地问道。
苦无眉头紧锁,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大脑飞速运转,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过后,灵机一动、急中生智道:“趁现在马车还没有走远,刚好前面不远处就有个小巷子,等马车途经小巷子的时候,我们当机立断,一拥而上,各抢一辆马车,将上面的人取而代之。切记,击晕即可,不要杀生。”
“击晕?”阿衡眉梢一紧,脸色愈发的难看,进而提出了自己的顾虑道,“苦大侠,单单是击晕的话,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苦无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阿衡板着一张脸,辞气激愤地一针见血道:“打晕他们的话,他们迟早还是会醒来的,等他们醒来之后,势必会回到府邸告状,届时让袁今梦得知了事情的蹊跷之处,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而是会追查到底、揪出捣鬼的幕后真凶。唯有直接断送他们的小命,我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呀!”
“可是他们也只不过是听人差遣而已,我们若是贸然对他们下手,与心狠手辣、无肝无肺的枭獍何异?”苦无皱着眉,苦着脸,于心不忍地反驳道。
“我等皆已听贾大人说起过苦大侠的威风凛凛、丰功伟绩,也知晓苦大侠素来以慈悲为怀、心肠柔善。”阿棠苦口婆心地劝道,“可是苦大侠须得知道,我们现在对付的,才是真真正正与枭獍无异的歹徒啊!大局面前,当断不断,反害其身,还请苦大侠三思后行!”
“还请苦大侠三思后行!”其余两人异口同声地附合道。
苦无当即就“啧”了一声,皱起了眉头,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嘶――”的一阵声响,并一手伸出两指,来回摩挲着下巴,脸上更是露出一副首鼠两端、进退维谷的纠结神情,已然陷入了犹豫不决、左右两难的复杂境地。
苦无好一番权衡利弊过后,才把心一横,勉为其难地答应道:“那好吧!待会儿下手的时候痛快点。事成之后,先把他们拉进巷子里,然后再坐在马车上跟着袁今梦前行。”
“是!”三人不谋而合地齐声答应道。
苦无见他们即将途经那处巷子,便简单粗暴地下令道:“时候差不多快要到了,我们即刻行动!”
语毕,四人便是潇洒自如地纵身一跃,一人盯准一辆马车,跳到他们的身后,直接把双手搭在他们的头颅上,用一股巧劲儿使劲一扭,伴随着一阵“咔嚓”的清脆声响,御马者便是当即没了动静。
他们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便已经命丧黄泉、魂归西天了。
苦无闭了闭眼,心中一震,身子一颤,一时之间,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心乱如麻、惴惴不安。
当苦无扭断他人脖子的时候才明白,原来人在江湖,真的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四人飞快地将御马者从马匹上拽了下来,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并硬生生地将他们拖进了深不见底、暗淡无光、不见天日的巷子里。
紧接着,四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而代之,悄无声息地坐在了马匹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现场还是一片祥和,云淡风轻、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