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凤与厉臣的事,除了落霞不反对,其他姐妹无一认可,单凤对落霞充满感激,此后再也没有说过落霞一句不是。
落霞这头的事情刚刚放下,匆匆过了些时日,寒假又至,带着几分不安与期待,回到了老家。
1981年的春节落霞过的“有滋有味”,说不出的酸甜苦辣。
见母亲不如过去那样健朗,落霞心中忧闷,却又不敢对人眼说,生怕刺激到了母亲的神经。
“妈,没事多出去走走,不要老把自己闷在屋里头嘛!你出去转转,找几个差不多年龄的人聊聊,说说心事,不挺好么?”落霞好生安慰母亲,却换来了一声冷哼。
“干嘛呢?嫌弃我了,是吧?我养你到如今,不吃你喝你的,你就那么不耐烦了?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值得你关心么?叫我出去走走,走丢了就好啦!”张明艳负气说道,斜眼看着女儿,似乎很生气。
落霞叹气道:“算我什么也没说,好吗?您在家猫着是您的自由,我多嘴,给您赔不是好吧?”
“你怎么说话呢?你是我女儿,怎能故意惹我生气呢?我也想出去啊,可是到处都是害我的人,我咋能往外跑呢?”
“妈,胡说什么呢!好好的,谁天天找你麻烦?你就会瞎想,人家都不敢上门来看我们。你别这样啦,以后咱家就是个可怕的地儿了!”
张明艳不耐烦地说:“别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懒得再理会他们!我真的无语了,你天天诅咒我,有什么好处?”
等落霞冷静下来以后,她才发现其实母亲精神已经不正常了,再争论下去,非但没什么作用,还有可能带来病情的恶化。
“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想吧,那是您的自由,女儿无权干涉,也不想干涉啦!”落霞颇为无奈,对这样的母亲不敢再说其它的,怕她一生气,又得弄点事出来!
“你知道胡芳怎么样了吗?”张明艳忽然提起,落霞装作不知,并不接话。
“怎么不说话呢?”张明艳奇怪地看向女儿,“你以前对她不是挺上心的么?”
“那是过去,她不是好人,妈妈不要再提她!”落霞想让母亲忘记焦虑,千万不能再受刺激啦!
“哼,她现在日子也不好过,和那个啥玩意儿关系好着呢,到处被人议论,哈哈!”
这事落霞早有耳闻,就是那个村里干部,但是她不能说,怕母亲借题发挥,又要发脾气。
“我告诉你,她身后到处都是密探,大家都说她不要脸,整天不务正业,就是个女混子!你说我听到这些话,能不开心么?”张明艳越说声音越大,神情却状极愉快。
落霞仰天长叹:“哎,为什么我们家变成这个样子,难道这就是我的命么?”
“什么命不命的,你就是个傻孩子,哈哈!”张明艳突然大笑着,笑着笑着眼泪也流了出来,悲愤莫名地望着外边黑乎乎的天空。
“妈妈真的疯了!”落霞心里纠结着,这种苦涩非亲历者不能体会。母亲在失去了工作后受不了压力,开始发疯了。今后的日子长着呢,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想到与老余的未来,落霞心头蒙上了一层阴云,悲哀地想道:将来再也没有多少宁静的时日了,好好地享受现在还不太忙碌、紧张的生活吧!
流过泪,张明艳平静了许多,走到落霞身边坐下。她脸色通红,不好意思说道:“落霞,刚才吓到你了吧?妈妈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时冲动。最近我也搞不明白为何天天伤心,动不动自言自语,好好的突然就会流下眼泪。一开始我以为不够坚强,后来才发觉我精神也许出问题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落霞抱住母亲说:“没事的,妈妈,我不怕,我觉得你没有走出来。哪天你的心里放空了,也许你就彻底安静了,那时也就好啦!”
“真的吗?瞧我,还问你呢!我应该没事,估计刚失去工作,心里承受不了,偶尔失常,时间长了,就会好的!”在母亲面前,落霞笑得很甜、很美。
“奥,相信我就好!妈妈没事做,一天到晚闲的很,就盼着你在家,能和你聊聊天呢!对了,你还与余成相恋吗?最好离他远点,他与那胡芳相比,好不到哪里去!”张明艳正告女儿道,远离危险,接受和平。
落霞知道母亲未能放下成见,淡淡回答道:“哦,您不要担心,我们自有分寸,这个事您就不要说了,好么?”
张明艳大为光火:“你不死心呢,还嫌我多事!你想想看,一毕业他把你哄走,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要是我有了什么事,你做儿女的心里不亏得慌吗?”
落霞不愿意同母亲争论,也不想就此含糊过去,只得应声道:“妈,我会考虑好你的一切的,你不要忧心忡忡,哪有自家儿女不考虑父母亲的?”
张明艳哼哼道:“行了吧?话说得好听,你真能做到真心吗?余成要是同你远走高飞,我还能跟着跑去?漂亮话少说,你要是同他分手,比什么都管用!”
落霞心中顿时无比厌烦,很想拍桌子、发脾气,但是想了想,强压怒火,缓缓说道:“我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您就不要挂心啦!”
张明艳看出落霞的不满,不便继续施压,却还是不依不饶道:“你好自为之,别让未来的家庭到处都是战火,我提醒你,你和他在一起就是不合适!”
落霞没理会,只是轻轻问道:“妈妈,你能做到开开心心吗?每天把你的心情控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