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松道人见吴拙一脸诧异,便笑道:“施主心怀善念,我替他们谢谢你,只是疫毒太过凶险,还是不劳您费神,贫道这就来。”说完轻飘飘的跃在坑边,口中念念有词:“十方诸天尊,其数如沙尘。化形十方界,普济度天人。委气聚功德,同声救罪魂,罪魂实可哀,我今说妙经。念诵无休息,归身不暂停。天堂享大福,地狱无苦声。”
《太上救苦经》经文念罢,息松道人取出火折,点燃覆在尸首之上的枯枝,不一会大火熊熊,映着息松道人瘦削的脸庞。大火慢慢熄灭,息松道人将实现准备好的泥块填入坑中,继而双手一震,赤色真气外放,登时将泥块悉数震碎,顷刻间便将土坑盖住。
息松道人这才将掩在口鼻处的布条取下,折返回到吴拙身边。吴拙被息松道人的神功震慑,怕是眼前这个瘦道长,比父亲的武功也差不了多少,见息松道人折返回来,吴拙连忙跪地磕头:“道长救命!道长救命!”
息松道人也是一愣,不知吴拙为何会跪地,当即将吴拙扶起:“吴施主快快请起,你何事你且说罢。”于是吴拙便把连日来,威虎帮登门,图害藏歌门门人,险些逼死门主,霸占吴映之事,统统告知了息松道人。
息松道人听完,眉头微蹙:“这威虎帮最近我也有所耳闻,竟是干些欺男霸女之事,我本就想把他们除去,没想到现如今连藏歌门他们都敢动手,如果不尽早将他们铲掉,怕是以后做大了,便更难了。”
吴拙热泪盈眶,当即带着息松道长折返村中。息松道人见藏歌门众人个个沮丧,心中便知那威虎帮所作所为实在过分,于是开口问道:“吴施主,贫道有番话当问,只是有些唐突,还望施主先包涵。”
吴拙只盼息松道人能惩恶扬善,除了威虎帮,当即正色道:“道长请说。”
息松道人环顾了四周道:“一阁二门三大家,纵然是吴老门主死于非命,但藏歌门毕竟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门派,为何会被威虎帮这样的宵小之辈骑在头上欺凌?”
吴拙叹了口气道:“道长有所不知,当年神秘少年来我藏歌,接连挫败我门中数十位高手,最后连先父也死在他手上,之后便焚我楼宇,我门中心法武功悉数遭难,所以到了我这一代,藏歌门青黄不接,原先的心法武功学得都是皮毛,个个音律倒是不差,只是这武功上,怕是连个中等都算不上了。”
息松道人吃惊不小,神秘少年到底是何来头?为何所到之处,皆遭其毒手,之前也听说不少门派一蹶不振,没想到连藏歌门这样的大派也难逃此运数。吴拙又道:“自打先父亡故,藏歌门每况愈下,不少武林后起,都想着在藏歌门找万儿,这些年几乎没有断过,是个武林中人,都敢来藏歌门捏一把掐一下,如今这又来了个威虎帮,只是先前来兴事之人,都是找上几个人把我们打伤便罢,现如今这威虎帮竟然想将我们赶尽杀绝。”说完又将腿伸出:“就连我的脚筋,也被那威虎帮帮主王擒虎挑断,成了废人。”
息松道人看了一眼道:“这威虎帮实在是为恶一方,就算没有藏歌门一事,我也饶不了他们,你们就在此间歇着,待我取了那厮首级,再来见施主!”之后,息松道人将外出寻得的良药交给吴拙,生怕吴拙他们在此居住,染上了疫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息松道人问了地址,连纵身形往藏歌门去了。
王擒虎这几日也没闲着,招呼帮内众人收拾新占的地盘,这藏歌门本就是数千人的大派,楼台之多就算连年遭损,如今剩的能住人的,也比江湖上绝大多数门派的地盘要大!威虎帮之前蜗居在一个山头,如今换了大地方,个个儿是兴高采烈,整个威虎帮除了吴映仍旧面无表情,其余众人都恨不得嘴角咧到耳朵根。
威虎帮帮众手脚也不慢,已然将藏歌门的牌匾换下,又找了匠人,紧赶慢赶做了一个新牌匾,上着三个大字“威虎帮”,又在内庭之上挂了一块威虎堂的匾,庭内列了座次,吊睛白额虎皮盖在庭当中一张大椅之上,王擒虎坐在正当中好不威风。
左右两边列四虎席位,分别带上疾风虎、快雷虎、上山虎、下山虎的名号,其实也就是跑没影儿和一溜烟儿这等溜须之人,几番拾掇,这藏歌门哪还有半点影子。这一日王擒虎从吴映房中出来,又张罗着四虎在庭前议事,说是议事哪有正事可言,无外乎今日去霸张家的家业,明日去抢王家媳妇这等坏事。正说着,门外有人传报:“禀告帮主,门口有一个老道士求见。”
王擒虎眉头一皱:“不见,打发他滚蛋。”四虎闻言皆溜须而言:“我们威虎帮帮主是谁想见就见的吗?问问他要干嘛?若是讨饭的,就给我撵滚蛋。”
传令闻言退出门外,一溜烟的跑到门口,不一会又折返回来:“禀告帮主,那老道士不是讨饭,也不要银子,只要见帮主。”
不等王擒虎发话,四虎纷纷骂道:“哪来的野道士?门口的兄弟们就没有撵他走吗?”
传令的知道这四虎皆是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的主儿,只得颤巍巍的说道:“门口的兄弟撵了,四个人打这道士一个,可这道士也不还手,任凭兄弟们招呼,可偏偏四个人累的气喘,也没能摸到这道士一下,我看情况不对,这才过来禀告帮主。”
疾风虎一溜烟儿怒道:“他娘的!我去看看!”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