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亦苦何等精明,知道顾念根本不可能交出来,当即也不理她,对着章寒落一稽首,说道:“寒冰长老章寒落,死亦苦这边有礼了。”
章寒落心中一惊,这死亦苦为何一眼就瞧出自己身份?
死亦苦好似看出章寒落心中的疑问,当即解释道:“章长老,你们雪仙阁的事,我很清楚,能和顾念斗的难解难分,用的还都是同门招式,除了章寒落再无第二个人了。”
章寒落听到死亦苦恭维之词,虽然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心中还是挺受用,当即点头回礼。
死亦苦接言道:“章长老,不知道这大晚上的,你与顾念护法在这做什么?打得是惊天动地,难不成你们雪仙阁修炼武功的方式这般奇特吗?”
死亦苦边说边往前面走,径直走到章寒落身边,盯着章寒落的眼睛接言道:“或者说,章长老想要顾念护法的命吗?”
死亦苦已然看明白场中局势,一众弟子将顾念团团围住,章寒落和顾念二人场中激斗,招招凌冽,比那日在山下轰击生不欢时,招式还要霸道,俨然一副搏命之姿,死亦苦稍加思考,便知道这里面大有文章。
章寒落被瞧出了心思,脸上一阵慌乱,连忙说道:“干你何事?我雪仙阁门派的事,需要跟你四刹门的魔头说吗?”
死亦苦又笑了笑:“话不要说这么早,杜长老托我给您带个好,说他在四刹门里好生想你,希望你抽出时间去看望他。”
此前,章寒落派出去的弟子已然获悉,杜危炎长老不敌四刹门,被四刹门生擒,烈火一脉弟子死伤殆尽,杜危炎深陷四刹门底牢,如今死亦苦如此说,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顾念不等章寒落回话,对着死亦苦问道:“我烈火一脉到底中了什么邪?会和四刹门的人勾结在一起?死亦苦,你莫要觉得我雪仙阁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今日你敢上山,就要做好覆灭的准备!”说完便是一招冰牢,瞬间四条冰锁夺地而起,死亦苦往后一跃,凌空飞起,继而手指连动,浑天指使出,道道赤色真气直击冰锁,冰锁应声而碎。
死亦苦落地之后右手一带,原本一动不动的佝偻傀儡周身急转,以极其刁钻的角度直奔顾念,顾念竖起冰盾,挡住傀儡一击,顺势凝出数枚冰刺,直奔死亦苦胸口,死亦苦不躲不闪,竟用胸口硬接冰刺,
铛啷啷一阵响声,冰刺在死亦苦胸前破碎。
顾念暗道不好,这死亦苦敢直接上山,定是有恃无恐,果然穿着寒光宝甲,如此一来便很难对付。
章寒落瞧见死亦苦硬接冰刺,不仅毫发无伤,而且连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若说是武功真气奇高不大可能,毕竟顾念寒冰真气已然登峰造极,即便是五大高手也断然不会接的这般从容,想必有其他法子。
章寒落想了一会便知道死亦苦穿着有异。
果然,死亦苦大咧咧的撕开外袍,露出里面的寒光宝甲。顾念眉头紧蹙,章寒落一脸愕然。
死亦苦道:“这寒光宝甲本就是你们雪仙阁的宝物,其中妙用自不用我再解释,你们寒冰一脉的弟子,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这宝甲的对手,顾念护法,我劝你还是乖乖交出极乐图,省得大家面上过不去。”
顾念不答话,双手凝聚真气,两柄寒冰剑陡然出现,双剑飞舞直奔死亦苦脖颈处。
顾念此番来攻实属巧妙,寒冰剑尖只对着死亦苦脖颈手臂腿弯这些没有寒光宝甲罩住的地方,死亦苦哪能不知,终是动了身子躲避。
一边躲一边操控佝偻傀儡,从后方去攻顾念。
顾念一柄冰剑架住佝偻傀儡,另一柄冰剑直刺死亦苦脖颈,一副搏命之姿,全然不顾身上已然中了几处浑天指,顾念越打身形越慢,口中喊道:“寒落,此时不出手,非等到灭门了才动吗?”
章寒落闻言一怔,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下,雪仙阁众弟子有人已经准备上前帮助顾念,可看到章寒落突然停住,也纷纷站在当场。
顾念见章寒落犹豫,心里凉了半截:“章寒落一定想借四刹门死亦苦之手,将自己除掉,然后顺理成章的当上阁主,可仅凭章寒落,又哪是死亦苦的敌手?”越想越急,疾病陡然发了,持剑的手都颤抖起来,连连咳嗽不已。
死亦苦瞅准时机,浑天指真气外放,将顾念手中寒冰剑打的稀碎,顾念只得强行运气凝成冰盾护在周身。
死亦苦见章寒落迟迟不动,也是了然:“章长老深明大义,知道谁是赢家,如此慧眼当真让人佩服,顾念不识时务,比起章长老可真是不如。”
章寒落脑中飞转,四刹门擒了杜危炎,灭了烈火一脉,又暗中扶植惊雷一脉的汪震,这边又将触角伸到了这里,俨然一副将雪仙阁吃干抹净的架势,自己若像顾念一样拼死抵抗,倒头来一样是死路一条,眼下死亦苦逼迫顾念交出极乐图残片,大可以借势而为,待顾念死后一切便顺理成章,到时候谁还管四刹门到底要干什么?哪怕自己当个傀儡阁主,也好过在顾念手下当缩头乌龟。
章寒落打定主意,便将双手负在身后,一副不干自己事的模样。死亦苦见状微微一笑,料定这章寒落不会再插手,当即一门心思对付顾念。
顾念知道自己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