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银虎商量好细节之后,段飞便去与银川告别。银川很是担心,一直叮嘱段飞千万千万小心。离开银府,已过了三更天。段飞回府之后,便去找刘半仙。刘半仙还没睡,一个人坐在花园的一座亭子里喝酒,面前只有一碟花生米。
看他一个人喝酒,段飞走了过去,坐下,问道:“前辈,天寒地冻的,怎么不早点休息?”
虽然刘半仙住进了段府,但平时还是去街上摆摊子算命。在他看来,段飞还不是什么富人,靠他那点饷银支撑这么大的一个府邸,还是有压力的。他可不想在段府白吃白住。
刘半仙看了看段飞,见他脸上有酒色,问道:“你喝酒了?”
“嗯,晚上去银府,陪大将军喝了。”
刘半仙笑了笑,说道:“我没你命好,经常有贵人请你,所以只有自娱自乐。”
段飞也忍不住笑了,说道:“前辈是高人,一杯酒,便能洞释天地间的变化。”
刘半仙看了看段飞,说道:“如果我没猜错,我朝恐又有战祸。”
段飞问道:“为何?祸起何处?”
刘半仙沉呤了下,说道:“北境,钱。”
段飞问道:“可有化解之计?”
“北境之王苏尼,乃一代雄才,如不是心有所忌,早就南下。现今洛西新败,而我朝国库空虚,恐难完成今年之约。苏尼顾忌已去,再加上我朝可能会违约,苏尼必举兵,没有化解之契机。”
段飞问道:“是否可战?”
“可战。现银家军和景家将都处于颠峰之期,与苏尼可放手一博。但今年几场大战损耗颇大,国库空虚,恐财力不支。”
“战,又不能战,可有应付之计?”
“拖。”
“拖?”
“是的,能拖到明年之复,即无忌。”
段飞笑了笑,说道:“前辈果然胸有乾坤,没什么能瞒得住你。”
刘半仙问道:“真如我所料?”
“嗯。”
“大将军有何计策?”
“与你说的一样,拖。”
“但苏尼为一代霸主,必也看破我朝的困境。”
“所以就必须让他看破却又不破,才能争取到时间。”
“以苏尼之才,让他看破而不破,难。”
“就算再难,也要一试,否则战事一起,就会非常被动。”
“大将军已有安排?”
“不错,明天我就出使楚月国。”
“他让你去?”
“嗯。”
刘半仙看了看段飞,突然笑了,说道:“大将军有眼光。你是福将,能成事。”
“能不能成,现在还言之过早。”
“朝中之臣,堪大任者,无不心怀鬼胎,唯你一片忠诚,大将军选你,也是无奈之举。”
段飞问道:“前辈可愿与我一同前往?”
“之前我就说过,你在那里,我就在那里。”
“谢谢前辈。”
第二天早朝,银虎便以找不到合适的出使之人为由,宣布放弃派人出使楚月国,并说今年的贡礼尽力筹集,争取按时按量交纳。胡天豹看银虎突然改变主意,感到很是意外,问道:“大将军,为何又改变主意?”
银虎说道:“两国之间,说好的,就算再困难,也不能落人口实。”
“但国库空虚,何来银两?”
银虎说道:“这是你的事情,你来想办法,但不准加人头税。”
胡天豹一听,急了,说道:“大将军,如果不加税,短时间内无法筹集到银两。”
银虎冷冷说道:“那是你的事情。如果觉得自己不行,朝廷可换别人来做。”
胡天豹恨得暗中咬牙切齿,但又怕银虎真的换人顶替他,只好咬着牙答应了。许元猴和景远山早就已经得到银虎的知会,知道银虎此举是为了保护段飞的安全,同时希望迷惑各方力量,让计划能够顺利的进行,所以并没有出声。
退朝之后,银虎找永和帝,让他写一份密诏,阵述今年的困难,恳求楚月国高抬贵手,宽松日期,最好与明年的贡礼一起交纳,并表示愿意以今年贡金的30作为感恩金。永和帝很是疑惑,问银虎,刚在在早朝的时候,不是说已经在筹备贡金了吗,为何还要请求楚月国宽松日期。
银虎跟永和帝说,我们这是做两手准备,一旦我们筹不到银两,提前跟楚月国说,他们就不会认为我们故意抗交。同时,银虎要求永和帝保密,以免引起恐惶,过早让楚月国知道情况,予我方不利。虽然永和帝是傀儡皇帝,但也知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不用银虎提醒,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拿了密诏之后,段飞便与刘半仙出发了。至于御林军的事务,景远山暂时代管,直到景棠回京。
京城去楚月国,有五千多里路,如果顺利,一个多月可达。段飞没去过北境,走之前,已画好地图,并找人详细了解了沿途的情况。从京城去北境,要横夸八个州府,沿途穿过十座大山,路途并不是很平坦。再加上现在是冬季,北境方向多雪,更增加了路上的难度。
想起当初,他们游侠江湖的时候,博得了一个让人生畏的外号:催命双煞。但到了京城之后,段飞入御林军当差,直至现在官至将军,而刘半仙则混迹于市井,两人逐渐淡出了江湖,那催命双煞的名号,在江湖中也开始慢慢被遗忘。
所以,一出京城,刘半仙就说道:“段少侠,我们催命双煞重出江湖,那些宵小之辈估计要发抖了。”
段飞笑了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