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翔无奈,见那蒲扇大的巴掌高高扬起,也只能紧闭着双眼,准备逆来顺受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子呢?
以他现如今小小掌事太监的卑贱身份,确实,也根本就没有资格同鲁王叫板。
这就是现实!
就在此时,一脸寒霜的韦容柔从殿后走了出来:“住手!好大的胆子!胆敢在我滴翠阁内放肆?欺人太甚!”
还别说,这句话喊的气势还挺足!生生地竟然将鲁王的侍卫給唬住了。
还真应了那句话了: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鲁王的侍卫如此不堪,可想而知,这位鲁王平日里也高明不到哪里去?怪不得会被王美人当枪使!
鲁王也很意外,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他这番咄咄逼人的兴师问罪,韦容柔竟然还敢露面!
原本照着他的想法,趁着这小娘皮不敢露头,胡搅蛮缠够了,威风耍够了,然后顺势再将这滴翠阁砸它个稀耙烂,扬长而去,面子里子都有了!王美人的嘴也就堵上了!
可是谁成想?这小娘皮竟然不害怕!
找人家,人家出来了,总得撂几句话吧?
于是,鲁王色厉内荏道:“韦才人!你为何在背地里我辱骂本殿下的母妃?”
短短几日,韦容柔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得到了皇帝垂青的女人,果然底气很足!
不过想想也是,背后都有皇帝给撑腰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有了倚仗的女人,那妥妥的,比之老虎也毫不逊色呀!
韦容柔也不傻,根本就不接鲁王的茬!知道这是一个掰扯不清的问题,索性置之不理,答非所问。
“鲁王你既然已经辟府别居,难道不知未经圣上允许擅闯妃嫔寝宫乃是大罪吗?”
这一问,顿时将鲁王的嚣张气焰问掉了一半。
“本王,本王,本王此行只为母妃讨回一个公道,何罪之有?”
一试之下,见鲁王如此不堪,韦容柔更加的放松了。
“有道是抓贼抓脏,捉奸捉双,无凭无据,红口白牙,莫须有之罪,何患无辞?
打着为你母妃讨回公道的幌子,来我滴翠阁耍威风,鲁王殿下您难道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小翔子不由得暗暗佩服起了自己的这个主子,以前,那还真是小看她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被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小女子如此连番诘问,鲁王有点儿恼羞成怒了。
毕竟还有自己的几名属下眼睁睁看着呢!这个人丢的,有点儿实在说不过去了!
恼羞成怒之下,鲁王的蛮横劲儿终于上来了!
毕竟是皇子,从小那也是娇生惯养惯了的,这一恼羞成怒,可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完全失去理智、不管不顾了!
此时此刻,鲁王脑海之中盘旋的,只有王美人所说的那些话!
越想越气,越想越不服,太子敢无缘无故砸了别人的寝宫,本王也敢!
“可笑?你竟然敢说本王可笑?本王为自己的母妃讨还公道!拳拳孝心,可昭日月!有何可笑之处?
砸!狠狠的砸!将这滴翠阁给本王砸了!……”
韦容柔果然了得,闻言之后怡然不惧,还颇有那么点儿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潜质:“好!悉听尊便!大不了也就是些身外之物!总有讲理的地方吧?
小翔子!让咱们滴翠阁的人全都退出去,谁也不许阻拦?
既然鲁王殿下想砸,那就让他砸个够!”针尖对麦芒,两人卯上劲儿了。
鲁王带来的那几个侍卫,表面看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内里是真怂啊!
鲁王都下令了,被韦才人这么一将,他们竟然两难起来,一时之间畏畏缩缩竟然不敢动手。
此情此景,鲁王已经被顶在墙角了,不砸的话,那人可就丢大发了!
于是,歇斯底里道:“废物!本王的话,难道没听见吗?还愣着干什么?”
不砸是不行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鲁王殿下都发火了,再不整出点动静来的话,后果很严重啊!
六名侍卫豁出去了,“乒呤乓啷”凳子,椅子,案几,屏风乱飞,能抡起来的东西全都抡起来了。
鲁王殿下,终于得意的笑了:“哈哈哈……
以为本王不敢咂吗?砸的好!砸的痛快!继续砸!……”
有句话叫做:乐极生悲,人涨没好事,狗涨挨砖头!
木屑四溅间,神情极为亢奋的鲁王,突然“哎呦”惨叫一声,紧接着双手捂住额头,缓缓地蹲下了身去。
一缕殷红的鲜血,顺着鲁王的手指缝间汩汩地流了下来……
这帮人,实在是,太特么的不专业了。
搞个打砸,事先也没培训,一点儿经验也没有啊!
全是些生瓜蛋子!连最起码的安全意识都没有!好歹戴个安全,套,呃不,帽啊!
咂的倒是嗨!躲避都不知道!也是养尊处优惯了,身手实在是太差劲儿了!
谁曾想?竟然误伤了鲁王殿下。
也不知道是谁,用力扔出去的花凳,竟然反弹了回来。
滴翠阁现如今用的花凳,那可是上好的紫檀木啊!
这一下子就给鲁王殿下开了瓢。
鲁王殿下见红了!这还了得!
侍卫们急了,开始推推诿扯皮:“牛大毛,你个狗日的!你安的是什么心?竟敢对殿下……”
“不是我,这不是我呀!不关我的事!这好像是王登球干的吧?这花凳方才不是在他手中吗?……”
“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