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一大早上就听外面的鸟儿欢快的扑腾着。
着装收拾过后,用过早膳,朝歌便去了观云阁。
两姐妹俩的阁楼相距并不远,不过是几步的路程,等她过去时还是扑了个空,院里的奴婢说六姑娘刚刚被三老爷派的人请过去了。
她那个便宜爹新婚头日便找六姐姐过去,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她自然知道。
朝歌没敢耽误,带着奴婢便直奔了父亲那边的陶然居。
正如朝歌所想,沈为民就是和晚歌讨好处的。
这会功夫,在沈为民的跟前不仅有刘姨娘,还有她生的一双儿女沈夕歌与沈承恩。
沈夕歌昨个伤了额头,为了使自己看起来依旧美美的,额上用细白的布缠了一圈,再用刘海遮挡一下,不但不嫌丑,还有几分的病态美。
在朝歌那边吃了个亏,她便学了个乖,这次没有急着和沈为民告状,只说自己昨个回院的时候,黑灯瞎火的,不小心摔了一脚,脑袋磕门上了,所以伤着了。
沈承恩就不一样了,他一早就过来抱怨了,给他们住的房子还不如他们在外面的好,便要沈为民给他换个新的房子来住。
三房没有主母,有什么事都会由他的大女儿晚歌来打理,包括他要纳姨娘的一切开支,这权利是老太太给予的,谁也没有办法。
沈为民心疼自己的一双儿女住的房子不好,再看夕歌还因此摔了一脚,就定了要给他们换一换房子的想法,带了刘姨娘给老夫人问过安后,便派人唤了掌管这一切的六姑娘来了。
听明白了父亲的话后,晚歌婉言说:“本来是有一处极好的房子的,前些日子有一处刚给了大哥住,另有一处房子,已经做了学堂,给府里的姑娘们读书用,一时半会恐怕找不到合适之处。”
沈为民蹙眉:“那就再另修一处。”
“父亲有所不知,府里人多,开支也大,若再修一处,也要不少开支呢,这可做不了这个主,这还要先请示过祖母才行呢。”
请示老太太,沈为民没这个胆子。
之前带刘姨娘请安的时候,老太太就黑着脸说了:“一大早的,请什么安呢,还要不要人休息了,以后这请安的事情,都免了。”
说白了,就是不待见刘姨娘,不想天天看见她在眼前晃悠。
沈为民正为难之间,他的宝贝儿子已无法忍耐了,声音有几分粗暴切不耐烦的冲了晚歌一句:“这话我是听明白了几分,沈家的养子都能住极好的房子,你的意思就是,我们连沈家的养子都不如了。”
他是沈为民惟一的儿子,平日也是被宝贝得很,也知道沈府是极为有钱的,对于沈家的人也是有所了解的。
本来沈为民就许下诺言,先在外面委屈些年,等将来找着合适机会入府后,一定好好补偿他们。
入府后,和他们想的大不一样,首先住的房子都不如他们外面的,因为昨个是爹娘成亲的日子,已经忍了一夜了。
今个这房子不给解决,他都不想住在这沈府了。
晚歌无声的看他一眼,她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找她撒气是没有用的。
“哟,这是谁呀?嗓门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面在吵大架呢。”
一声脆响,朝歌已满面春风的进来了。
朝歌自然是有见过沈承恩一回的,现在权当不认识罢了。
14岁的少年,在父亲的骄宠下,满脸的傲气。
他以为他是三房惟一的男孩,就算是庶子也能高人一等。
这个蠢货。
她现在终于也可以理直气壮的骂别人蠢了。
但前世之时,刘姨娘最终被扶正了,他也从庶子变为嫡子,沈家的一切,终于都成了他们的了。
沈承恩瞅了她一眼,表情上有几分的不屑。
沈为民说:“朝歌,这是哥哥,来见过哥哥。”
朝歌蹙眉,说:“父亲切莫要乱了辈份,嫡庶有别。”居然让她来见一个庶子,她这个便宜爹还真是让这个外室迷昏了头。
沈为民老脸有几分挂不住。
他过于宠溺儿子,一直视为嫡出,也想着日后要扶正的,什么嫡庶有别,他没想过。
对于他来说,早晚都是嫡。
朝歌话锋忽又一转,道:“夕歌,你不是说与我一见如故想日后陪伴我吗?这样吧,你就搬到我院子里来住,刚好也方便时时陪着我。”
“……”夕歌忽然就有几分的犹豫了。
住她院子里,如果她不高兴了就抽她一顿,她岂不是要天天受着?
朝歌已来到她面前,伸手揽了她的肩膀亲热的说:“我也不想你住那个破落的院宇,过几日我去学堂读书,也需要你陪我一块去的,你就跟着我一块多学点知识吧。”
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如前世那般。
实事上,前一世晚歌给他们安排的也是那两处房子,他们也闹了一出,晚歌的态度也是很坚决的,短期之内并没有给他们换房子,是她自己大发善心,让夕歌搬过来和她一块住。
今时不同往日了。
这一世她依旧让夕歌搬过来与她住,却不再是处处受她欺哄。
放在自己的身边,才能更好的收拾她。
夕歌心里不想去,还在犹豫着,刘姨娘已忙先代她答应了。
“夕歌能陪着七姑娘的福气呐,夕歌,还不快谢谢七姑娘。”
“谢谢七姑娘。”夕歌犹豫着答应下来。
心里本来有点不情愿,很快也就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