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后,脑袋受了伤的沈为民还躺在榻上不能动,关键是他身上也不能动,一动更痛。
刘香玲小心的照顾他,煮了一些粥喂他一勺一勺的喝,他并没有什么胃口,喝过两口便不肯喝了。
夕歌一早就跑出去了,她要到广陵找郎中再确认一下这药的药性。
经历这么多的变故后,她不能不小心谨慎。
万一这药非但不能去疤,还让她的脸更难看了,到时候就真毁了。
一辆马在院外停了下来,院子里的门栓没上,红果与锦语直接走了进来,奔了屋里。
“三爷。”锦语唤了一声。
沈为民正躺在堂屋一张软榻上,精神不振。
刘香玲本能的站了起来,护在沈为民旁边道:“你们来干什么?”
红果说:“奉我们小姐之命,来接三爷回府养着。”
言罢,红果上前便把刘姨娘拽一旁了,也不跟她废话,锦语走过去直接沈为民抱了起来,往外就走。
沈为民心里确实是想回府的,自然是由着他把自个带走了,只是被他一移动,浑身更疼了,疼得他直抽气。
刘香玲又惊又怒,大叫:“三郎,三郎。”
伸手想要撕打红果,但这丫头岂是她现在能打的,红果手上稍微一用力,刘香玲摔在了地上,这丫头扬长而去。
现在的刘香玲再没有任何价值,沈府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容得下她,红果也就不必把她放在眼里了。
刘香玲又惊又怒,等她爬起来再追出去的时候,马车已扬长而去,她只能不甘心的大叫一声:三郎啊!
这个人怎么如此的狠心呐。
如果他肯喝斥一声,这些个人哪敢就这般强势的把他带走,偏他一句话不说。
躺在马车上的沈为民忍着欲裂的疼痛哼唧了几声后,闭着眼问:“那妖孽让你们过来的?”
锦语答他:“三爷,是七姑娘让过来带您回府养着的。”
沈为民便不再问什么了。
那妖孽会这般好心?
指不定又想出什么诡计,她向来诡计多端,旁人被她卖了杀了,还要对她感恩戴德。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回府的。
他这伤明显不是只伤在脑袋上了,感觉自己脊梁骨也断掉似的,疼得直要人命。
萧大夫是吧,好狠的心呐,下手一点都不软,他祈祷他这辈子不能心想事成,娶不到墨家的姑娘。
嗯,墨家的姑娘这会已上了萧神医的马车,随他一块出诊了。
能邀姑娘与自己一块出行,这是一件令萧神医心情愉快的事情,为了不至于使姑娘觉得这一路上无趣,他特意带了琴,姑娘会抚琴,就可以方便她一路上打发个时间。
姑娘家喜欢吃的各种瓜果小零食也带上了。
萧归流让她抚琴给自己听,他则坐于她的面前瞧着她。
姑娘也就抚了一曲,一曲结束后,萧归流给把倒好的茶水递给她,让她喝些水,又把准备的瓜果拿出来,一块一块的拿给她吃。
等她吃过,玩过,时尔掀个珠帘要看一看外面的路程,这是到了哪里了。
公子便移坐到她的的旁边来,把姑娘搂在怀里,放下珠帘,与她亲昵。
这样的出行,就有趣多了。
以往无论到哪里,都是他一个人。
现在身边多了个姑娘,温香软玉在怀,出诊也不再是公事。
怎一个惬意了得。
姑娘被撩得眉眼羞色,轻轻捶他,娇嗔:“我以后不来了。”
他总要缠着她缠缠绵绵,这般的亲热虽让她心下欢喜,欢喜过后又觉得不安。
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呐。
如果让祖母,让母亲知道她在外面做这些事情,不知要气成什么样。
偶尔的担忧,却抵不过公子待她的万般温柔。
他捉住她一双纤纤玉手问:“为何?”
“……这样不妥。”明知不妥,还是来了。
明知来了,见着了他,总是免不了要亲热一番的。
“有何不妥?”
几次三番过了,现在说不妥,为时已晚。
墨兰便拘谨得说不出个所以然。
妥与不妥,他们都这般亲热过了。
她说不出所以然,他便又凑了过来,亲吻她的眉眼。
旅途漫漫,孤男寡女,如何闲坐。
沈府。
沈为民被接了回来,直接送进了七姑娘的院宇。
这次他没敢让锦语抱他了,而是告诉他自己脊柱可能受伤了,让他去找个木板把他抬进去。
一路进了院宇,乍看自己去的方向不对,沈为民就问了:“这是要去哪儿?”
锦语说:“送您去七姑娘那边,七姑娘说了,您有伤在身,以后就由她照顾了。”
“不去,立刻把我抬回我屋里。”
沈为民怒吼,一吼又疼,疼得他立刻抽气,不吼了。
锦语自然是不听他的。
沈为民现在受了伤,人不能动,只能任人鱼肉。
他被抬过去的时候晚歌也在了,几个姑娘正在小厨房忙碌着。
五姑娘教朝歌做骨头汤,肉已在锅里了,现在小火文着,只等他回来,午时就可以盛出来给他喝了。
知道沈为民被送过来了,几位姑娘都过来看他。
沈为民直接被安排在七姑娘提前为他准备好的房间里。
他躺在榻上抽着气,看着进来的几位姑娘,喊了晚歌。
“晚歌,爹可能脊柱受伤上了,估计是骨头断了,你赶紧请大夫来给我看看。”
晚歌闻言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