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房墨文极的yòu_nǚ,只有八岁的年纪,活泼可爱又水灵,睁着一双水汪汪的黑眸,欢喜的看着眼前的高挑的公子。
她已听家人说过了,这位公子虽然才17岁,却深得皇恩。
霁月淡淡的瞥了一眼,点头,并不热情。
朝歌歪头看了看,觉得这小姑娘特像自己小时候,脑袋上绾了一个双髻,额间点了一点红。
就跟年画上的福娃娃一般样,傻气又有趣。
朝歌深知霁月这个人,待人总是不热情,怕他伤了小姑娘的面子,便笑盈盈的对霁月说:“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念念好像我小时候?”
霁月看她一眼,这才又认真的看了一眼墨念,被她一提醒,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并非模样上相似,而是发髻。
小姑娘也是一个爱银铃铛的,手腕上挂了一串铃铛,手一摇,就会响。
朝歌小时候也是这般,不仅手腕上挂,脚腕上也要挂,非要走起路来叮铛响,老远就知道她来了。
“是有几分的相似。”霁月这才开了口,认可了一二。
朝歌笑笑的摸了一把墨念的脑袋笑着说:“念念长得可真好看。”
被夸赞的墨念脸上染上一些红润,还有欢喜。
认过亲,说过话,大家也就各自落座下来。
朝歌自然的落座在了霁月旁边。
去掉七妹妹的身份外,她在众人中也算是最尊贵的了,二品的县主呢,她坐在霁月旁边,再合适不过。
欢声笑语声中,墨兰默默的低首押了口酒,心情黯然。
当初是她恳求萧郎为她进京,现在他人到京师了,却连她墨府的门都不能进。
想到萧郎人在外面,心情定然也和她一般黯然,绝望,她又喝了一盏酒。
府里的人都在围着沈家的大公子和朝歌敬酒。
公子海量,来者不拒。
朝歌有点担心他会喝多了,想偷偷摸摸的给他酒里掺了水,考虑到这又是头一次来墨府,要是掺水又觉得不合适,只好作罢。
墨涵姑娘也拿了酒盏过来,眉眼染上几分羞涩。
沈公子没来墨府之前,对他也是有几分耳闻的,都是从墨兰嘴里听说的。
当时只知道沈家有位养子,公子如玉,绝美。
如今见着了真人才知道,百闻不如一见。
墨兰仅仅描绘出沈公子一分的绝色,如玉。
她看公子,如神祇。
风姿优雅,如星似月。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皇权富贵,都不如他来得迷人。
面对如此真绝色的公子,墨涵拿着茶盏的手微微晃了一下。
勉强压下强烈的悸恸,心跳,她说:“昔日常听兰姐姐提到沈家大哥哥与沈家七妹妹,如今见着了真人才知道,兰姐姐所言虽不是虚,却是耳闻不如目见,小涵敬大哥和七妹妹。”
霁月和朝歌也就端了酒眉眼一笑,人亲切多了,说:“涵姐姐,请。”
等喝过酒,墨涵不动声色的在墨兰案几旁边坐下来,目光在对面的人面上悄悄看了一眼,公子端坐着,明明离她极近,又觉遥远得不可触摸。
她目光触及到旁边的墨兰,轻声说:“兰姐姐今个是怎么了?一直闷闷不乐的?现在还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墨兰拿起酒盏,说:“涵妹妹,这一杯我敬你。”
墨涵诧异:“兰姐姐你敬我什么?”
“敬你心想事成,锦绣前程。”
墨涵一笑,道:“那就借兰姐姐吉言了。”
两姐妹敬酒的功夫,就见墨念也端着酒盏走了过来,走到霁月面前说:“沈大哥,念念也敬你一杯,甚愿沈大哥鹏程万里。”
墨涵一眼扫过去。
小小年纪,就知道巴结最大的那一个了。
霁月拿了酒盏,小姑娘伸了自己的酒盏,要与他碰一下。
等敬过霁月,她又转到朝歌面前说:“念念听闻沈家七姐姐长袖善舞,一舞倾城,念念甚想拜七姐姐为师学艺。”
朝歌眉眼一笑,道:“念念若是喜欢,拜师就免了,我教你便是。”
墨念机智的从这话中听出她的愿意,立刻跪了下来,说:“师傅在上,请受念念一拜。”
“……”她没想收徒弟的。
她想拒绝。
小姑娘已跪了下来,磕头。
朝歌内心纠结,看了一眼霁月,霁月不言。
拜过,墨念上前亲自为朝歌把酒斟上,说:“师傅,徒儿敬您。”
小小年纪,当真是跟个大人一般样。
有着她这个年纪的天真无邪,又有着她这个年纪所没有的老练。
她一饮而尽。
倒是豪爽,痛快。
朝歌心里苦笑了一下,她乐意教她跳舞,不代表她乐意收她为徒。
她自个都是个半吊子,也并没有正式拜师学过。
拜也拜过了,敬也敬过了,当真是骑虎难下。
当众拒绝,就显得她有点小家子气了。
“师傅,请。”
墨念把斟上的酒双手递上,请她喝。
又一次体会到赶鸭子上架的无奈,这一次还是被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赶上了师傅的架上烤。
这是拜师酒,朝歌只好喝了。
想她八岁的年纪,还是个糊涂蛋。
转瞬之间,墨念就拜了县主做师傅了,眉眼可见的高兴。
等行过拜师礼,她立刻高高兴兴的坐到自己父亲身旁,欢喜的说:“爹,我有师傅了。”
墨文极摸了一下女儿的脑袋,说:“以后就有劳朝歌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