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左胸之上,以及左腿上。
她的父亲亲自为她疗伤,把刺在她身体的梅花暗器拔了出来。
那东西打入体内,就如同被钉子钉在肉中一般。
墨兰本已疼得难忍,被拔出时,到底是疼得昏了过去。
她母亲一旁眼泪汪汪,掩面抽泣,却不敢放声哭。
女儿做出这等事情,她连哭的资格都没有了。
墨府上下惶恐。
墨老夫人气得头疼,已不知道该责骂墨兰什么才好。
所有的期望都在她的身上,她竟把墨家就此毁在她手中。
墨涵的母亲向氏叹气,说:“作孽哦,早知道兰姑娘心里有了心仪之人,当初就该为……”
就该为她女儿把这婚事配,也不至于令墨家遭此大劫。
向氏又说:“兰姑娘有心仪的公子了,身为她的母亲,大嫂岂会不知道,大嫂平日里就是太纵容着兰姑娘了,什么事都听她的,都说慈母多败儿,这话是不假的。如果大嫂多说教着点,严厉管教点,也不至于令墨兰这般了,大嫂这一次不仅害了墨兰,也害了全府的姑娘和公子,让墨家所有的人都跟着受太牵连。”
墨老夫人闭了闭眼。
大房元氏向来老实,她也器重她,府里大小事务由大房管着,二房只能跟在旁边打打下手。
对此,二房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有意见的。
墨涵跪坐在墨老夫人旁边和她哽咽诉说:“奶奶您要想个办法啊,不然我们墨家日后在盛京都无法抬头了,因为兰姐姐一个人的过错,现在旁人都认为我们整个墨家的姑娘都有失妇德,不知廉耻。”
墨老夫人咬碎一口老牙,可怜她这般大的年纪了,还要面临这等变故。
墨老一旁默不作声的叹气,生闷气。
墨念红着眼睛说:“奶奶,您不要生兰姐姐的气了,兰姐姐现在好可怜哦,她受了好重的伤。”
向氏叹口气,又说:“身为墨家的姑娘,你们更可怜,你们不要为兰姑娘哭了,你们要为你们自己的未来哭。”
被皇家打在耻辱的柱子上,以后权臣之家谁还乐意与她们墨家结亲。
过了一会,墨兰的母亲元氏进来了,脸色惨白,神情不安,行了一礼。
墨老夫人沉沉的盯她一眼,道:“跪下。”
元氏跪了下来。
墨老夫人说:“墨兰变成这般,都是你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导好。”
元氏不语,无话可说。
墨老夫人道:“我让你把仓库的钥匙都交出来,你可否有意见?”
她教养的女儿出这般大的乱子,连累墨家上下,她这个当母亲的,再没有资格在府上掌家。
元氏岂敢有意见。
在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被皇家退亲,送她入感恩寺后,她就知道会这般,再没资格掌家了。
她已有准备,把仓库大小钥匙拿了出来,奉上。
她倒是痛快。
墨老夫人咽下一口气,事已至此,就是把元氏骂死也于事无补,想到墨兰受了重伤,那到底是她的亲孙女,岂会不心疼,便问:“墨兰现在如何了?”
“被梅花针伤了三处,性命保住了。”因为都不在要害处。
墨老夫人点点头,气归气,还是站了起来,要去看一看她。
一行人走了出去,却迎面遇着了萧神医。
宫宴之上,皇上离开了,他也就找了个机会立刻赶了回来。
知道墨兰受伤在身,他便来这儿了。
墨老夫人一看见他过来了,顿时双眸一沉,墨老也是脸上一黑。
这个臭小子,还敢过来。
墨老夫人沉声道:“萧神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墨兰已被要求送往感恩寺,他再与墨兰相见,只会害了墨兰。
萧归流问:“墨兰如何了?”
墨老夫人不给他好脸好话,道:“墨兰现在这般,都是拜你所赐,你若真心为她好,就不要再来见她,你与她相见,若是传到宫中,只会害墨兰更重,来人,把萧神医请出去。”
墨老夫人身旁的嬷嬷忙走了过去,沉声道:“萧神医,您请吧。”
萧归流默了默,作罢,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