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就算非权贵之家,那也是整个广陵最富有的商户之家,沈家的富有不仅令权贵眼红,整个广陵提起沈家的富有,又有几个不眼红的哩。
广陵郡,沈家神,黄金如土铺满地。虽是夸张,但恰恰象征了沈家的真富有。
今天沈老夫人的六十大寿辰的日子里。
从沈府的大门口一直延伸到第一院落这边,路上铺的都是大红织皮,织皮之下的路全是用大理石砌成的,院正中央有一对雕刻的巨大石狮置在山水涧,那狮子的一双眼睛镶的是夜明珠,到了晚上便绽放光芒。
一路走进院落,路两旁摆了两条长龙一般的桌椅,桌上摆放着各种点心水果茶,应有尽有。
客人进府必须凭借沈家的帖子,门口的家丁检查的极为仔细,没有请帖想要混进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走进第一院落的厅堂,堂中装饰的是一个金碧辉煌,中间两个大柱子都是用金边所包,据说那真的是金子。
光彩夺目。
府里一等的奴婢穿的都是缎面所栽的衣裳,能在沈府为奴,是一种光荣。
为了给老太太过寿,沈府这几天便在筹备了,戏台子也搭好了。
从早上开始,府里便热闹起来了,该来的客人都陆续的前来了。
府里的公子或姑娘,在这一天也都是盛装打扮,身为三房管事的六姑娘晚歌,很早就去前面帮忙招呼宾客了。
沈家是商户之家,能前来道贺的除了宗族之人,各方亲戚,也有同行之家。
达官贵人,还真不屑于出席这样的场合,来者不多。
士农工商。
商排末。
一边需要商人的大量税收来稳固财政,一方面看不起商人之家。
在权贵之人的眼里,商人为他们所不耻,又为他们所必须。
奇了。
由于男女有别,女眷在一处,男客在一处,中间有屏风挡着。
~
风轻云淡。
朝歌怕霁月到时候会掐着时间过去,临去前特意去找了他。
果然,他还安静的坐在书案前,甚至衣裳都不是最新的。
“大哥,你怎么还不换衣裳?”他径直走了进来。
他坐着稳丝不动,问她:“我这衣裳不好看?”
“好看好看,大哥不论穿什么衣裳都好看,但今天不是奶奶六十寿辰吗?大家都会穿新衣裳的,你也要穿新的,你不要告诉我,你根本就没有为自己准备新衣裳。”搬进这里的时候她可是给他送了不少的布哩。
他没言声。
朝歌知他不爱热闹,定然不肯早早过去,便过去拽他的胳膊,非要把他拉起来。
果然是没禁住她的拉扯,霁月也就站了起来。
朝歌忙让他去找新衣裳来换,他便从衣箱里取了衣裳。
她又怕他换衣裳太磨叽,伸手就帮忙把他腰带给解了。
“……朝歌。”他唤了她一声,说:“衣裳我可以自己换。”
她忙得跟个小妻子似的,未免让人想入非非。
那好吧,叮嘱一声,让他快点换,朝歌也就暂时退到屏风外去了。
等霁月换了衣裳出来,她定睛一看,眉眼一弯,说:“大哥真乃广陵第一美男,一会走出去,一定会让很多公子嫉妒小姐爱慕。”
其实也没有特别的过分打扮,一件冰蓝的上好丝绸长袍,衬得他越发的挺拨,墨黑长发用一金簪巧妙的供托出一位贵公子,优雅入画。那种亮光至极的美一下子就把人给包围了,纵然这张脸沈朝歌看了十多年了,不论是前世今生,每一次看都有被惊艳到。
天人之姿。
霁月身上这份矜贵完全不同于有些人的矫揉造作,好似他天生就该如此一般,无须学习,无须培养,那就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尊贵。
朝歌眉眼弯弯的目光,带着欣赏或是崇拜,这令他心情大好,朝歌左右打量他,转到他身后帮他顺了一下他并不乱的墨发。
他背上微微僵硬,小姑娘不知她这般有多么的撩人心怀。
等她满意了,才说:“我们走吧。”
霁月便跟着意气风发的她一块走了。
爱美的姑娘今天是特意盛装打扮了一下,娟纱金丝绣花长裙裹着柔软腰枝,还特意略施了粉黛,唇上那一点桃红越发的娇俏诱人,黑亮的双眸,顾盼之间散落一地星光,她提起裙摆走下台阶,好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一丝尘缘的小仙子,只看一眼便叫人失了魂。
一路芬芳。
他一路慢悠悠的跟在她的身后,顺手摘了一朵牡丹,唤她一声:朝歌。
沈朝歌便回头看他,没想到就被一朵花给砸到脸上来了。
她忙伸手接了一下,洁白的牡丹,花香扑鼻来。
“放这儿。”她把牡丹别在他的腰带上了。
她却不知道,这样的举止在他看来是毫不避讳的亲昵。
她又说:“我今天擦了点胭脂,你这样往我脸上一扔,会把我脸上的胭脂粉蹭掉的。”
她又拿了自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了照,还问身边的奴婢胭脂掉了没有,奴婢说没掉。
霁月越过她手里的镜子去触碰她的眉眼,问她:“你今天是不是也描了眉。”
朝歌赶紧往后一退,提醒他:“你今天不能碰我,万一把我的妆给碰掉了怎么办。”
那就是说明天可以碰了。
她又问他:“你看我画得好看吗?”
她扬了扬自己的眉眼,又娇又俏,又嫩又可。
小小年纪,撩人的把戏一套一套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