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意忍不住想到一个令他悚然的念头,随即自嘲道:“是我胡思乱想了,慕老这样的高手岂会纡尊降贵来欺骗我们?”
真意境的先天宗师是何等身份?那里用得着欺骗后天武者。
“看来我也要去铸剑山庄一趟才行。”
玄意打定主意,在安平城空等也不是个办法,他还肩负着师命,料理完何亦舒相关的事情还要到冀州给师父送信。
时间虽不大紧迫,但也不能这样空耗。
安平城的一座高层阁楼上。
一名身穿玄青色皮衣,背负双剑的男子收回远眺的目光向身边的同伴道:“五哥,看来他的确是目不能视,耳不能听,但凡三丈之外的响动都无法察觉。”
同伴与他做同样装束,不过背后只有一柄长剑,这人脸庞狭长,极为阴鹜,随着脑袋转动脖子上露出刺青,是一只翱翔的雄鹰。
血色雄鹰。
那五哥脑袋向左边侧过少许,沉声道:“也许是他故意露出的假象,他来到安平之后大小数战从未露出身有残疾的破绽,说不定是已经收到我们前来的消息,所以故作破绽引诱我们出手。”
双剑男子深表赞同:“五哥说的在理,自从玄意妖道来到安平,抓云随风和柳正应,斗秦元真,屠杀岁元郡官兵,坑害平天神剑与白莲妖***害神仙宗百兽神拳皇甫峥,独斗极乐教玄武尊者安陵湘,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按理来说不可能是个残废。”
五哥脸皮一抽,叹息道:“我现在觉得他变成残废也是正常的,就他这么个作法残废那是好下场,换个人坟头草都青了。”
双剑男子眼睛一亮:“五哥的意思他是刚刚被人打成残废的?”
“无论是怎么残废的,反正我不想和这种人扯上关系。”
五哥撇嘴道:“这种人无论是活着还是死掉都代表着大麻烦,我们回去吧,看大哥是什么意思。”
两人联袂掠出,回到距离绿玉别院不远处的一座宅子里,几名壮汉正坐在院中喝茶。
两人朝坐在中间的一个高大汉子问了个好,向他说了一遍观察到的情况。
高大汉子思索起来,沉吟许久道:“咱们七煞血鹰的名头是杀出来的,自咱们进入神武卫后所执行的任务从没有失败的,靠的就是咱们计划缜密,信息详尽,能够准确把握到敌人的弱点。
但这个玄意道人却是一个谜,我们的人至今还没有查到他一身功夫从哪里来的,我总觉得他身上还笼罩着一层迷雾没有散尽。”
另有一个瘦小汉子满脸急色道:“大哥何必如此忧心,反正他不是先天宗师,只要老六将无畏剑盗走,咱们七人联手杀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三哥莫急,燕州的神武卫传回的消息称他出身一个小道观微月观,师从观主灵华道人习武,并未显露过太过高深的武功。”
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沉声道:“从这个消息就能看出玄意道人是个心思阴沉的人,他能把一身武功隐藏这么多年,装聋作哑甚至是装疯卖傻都毫不稀奇。虽然从他屡次出手来看尚未显露出超出先天境界的武力,但你们看他来到安平府后四处招惹敌人,连先天宗师也不放在眼里,谁又能肯定他没有突破先天境界?
何况他不过十七八岁,剑法、真气都已臻至一品顶尖水准,这样的武功必然是从小练起来的,我怕他的来历没有咱们调查的这么简单。依照常理能培养出这等青年高手的必定是天下数得着高手,若他背后有一尊先天宗师的话咱们杀了他那也是埋下了祸根。”
瘦小汉子色变道:“小杂毛这么阴险,那我们放弃这次的任务?”
书生摇起头来:“咱们好不容易在神武卫中站稳脚跟,若是这个时候不尊上令,不仅会丢掉我们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威望,还有可能要受到责罚,这样的代价太大。”
瘦小汉子翻了个白眼:“左右都是你说的有理,我不管了,你们说怎么做我便怎么做吧。”
高大汉子摸了摸头上的铁冠,悠然道:“既然摸不清他的底细,那就再试,神武卫里面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找些看得上眼的三品、二品的武者,一点点的试探他,直到把他的底细试探出来为止。
若他仍旧武功了得,手持无畏剑力敌先天宗师,那咱们就撤。若他真的是被人重伤,眼瞎耳聋的,那咱们就送他一程。再让人去微月观探一探,我可不想得罪一个先天宗师。”
跑都不跑不掉,先天宗师直接杀进神武卫,为了保命上官肯定把他们抛出去抵命。
……
院子里忽然热闹起来。
大概是玄意下定决心的那天早上开始,院子里忽然开始多出些奇怪的东西,有时是误射来的利箭,有时是误抛进来巨石,有时是误跑进来江湖人士……
刚开始还只是在院子边缘折腾,后来慢慢就落在院子里向玄意所在的位置靠拢。
玄意现在的监控范围已经扩大到四丈,可以清晰地感知到院内的异动,不过思忖再三后他决定放任自如,不去管这些偷偷摸摸的家伙。
反正没有先天宗师,任他们折腾来去到最后只是一道剑罡的事情。
去铸剑山庄的行程便这么耽搁下来,玄意对外界的地形不熟系,此刻有敌人在外窥伺,自然不能真的傻乎乎的跑出去给人家任意折腾的机会。
就这么过了两日。
早上玄意盘坐在院子里对着东方运功练气,吸纳早晨的第一缕紫气,在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