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前辈此话晚辈不敢苟同,若真有此等骇人听闻的惨事,晚辈愿意为冤死百姓讨还一个公道。”
秦元真郑重道:“天下不平事太多,遇上了就要管一管,否则练这一身武艺难道只为了扬名立万吗?”
慕容棠又闭上眼睛。
玄意拍掌赞叹:“元真兄果然是我的知己,咱们习武之人便不能想着独善其身,就像岁元郡这事若不是我发现后禀报秦府尹,那些屠杀百姓的qín_shòu根本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如此怎么对得起那些冤死的百姓?”
秦元真点头应和,纳闷问道:“既然秦府尹已经下令抓捕恶徒,道兄又何必忧心?”
玄意一脸忧虑道:“虽是劝服了秦府尹,但这件事背后有安平城各大家族的影子,恐怕他们不会甘于束手待擒,而是会选择铤而走险。”
“既然道兄有所忧虑,何不前去岁元郡亲自看看结果?”
玄意苦笑道:“我也想亲自去岁元郡看一看,可一来担心安平城的形势再起变化,秦府尹可能会被几大家族影响倒戈;二来也有一点私心,担心亦舒姐的安全,毕竟铸剑山庄生变,对方未必不会把主意打到亦舒姐身上。所以想请元真兄代我走一趟岁元郡,看一看岁元郡的情形,是否真的在保家卫民?”
何亦舒心里一暖。
“如此我替道兄走一趟便是,左右来回不过一两日时光。”
秦元真感觉真气已经恢复三四成,起身向玄意告辞,玄意殷勤相送。
“如此便辛苦元真兄,我在绿玉别院治酒,等你回来痛饮。”
秦元真走后慕容棠睁开眼睛打量何亦舒:“你是方青山的什么人?”
何亦舒低头道:“是小女子的外祖父。”
玄意插嘴道:“慕前辈,您跟方前辈也认识?”
慕容棠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闲的没事专门来看你们两个小家伙比武不成?老夫是受方兄所托前来保护他的外孙女,否则你能捡个大便宜?”
玄意以一种狐疑的眼光打量慕容棠,慕容棠无奈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呵斥道:“老夫什么身份?难道还会骗你们不成?”
何亦舒接过查看,分辨不出真假,于是拉过玄意一起看。
“……兹请吾弟慕先生容棠前去护你安全……”
玄意道:“慕前辈用的居然是真名,啧啧。”
慕容棠吹鼻子瞪眼,越看玄意越觉得他欠揍,这混小子对先天宗师没有一点儿尊敬。
玄意忙道:“从信中的文字来看书写人笔锋好似剑锋,意境深远辽阔,好似行云流水,又有一种如烈焰的狂暴奔放,显然是剑道大家,应该不是假的。”
慕容棠冷笑:“马屁精!”
何亦舒连忙起身施礼:“辛苦慕前辈,晚辈感激不尽。”
慕容棠将她扶起,满脸慈祥的道:“我与方兄相交莫逆,他因为铸剑山庄的事情脱不开身,只好请我前来保护你。说起来你娘还未出阁时我也见过几次,机灵古怪,灵气十足,哎。”
何亦舒低首眼圈一红,显然是想起了父母生前的事情。
玄意咳了一声,暗道慕容棠白活一把年纪一点不会聊天。
“慕前辈你这事干的不地道啊。”
玄意不满道:“您老人家本就是来保护亦舒姐的,还要坑我的神功秘籍才肯相助,太失前辈风范了吧?”
“你是你,她是她。”
慕容棠眼皮也不抬,笑眯眯的道:“我跟方兄有交情,这交情能落在小丫头身上,落不到你身上,我这么大的牌面总得要点辛苦费吧。”
玄意无语,对这个老前辈的性格有了更一步的认识。
好占便宜。
天已近午,四人直接回到何府,何亦舒为慕容棠安排住宿这些细节不提,玄意领着原霜霜直接回到新挪进的小院。
住在何亦舒旁边不方便玄意炮制花如月,所以最终还是决定要一个单独的院子。
“咦?”
玄意一进门就发现不对,轻咦一声一阵风掠进屋内,密室的大门关闭,与走时一模一样。
他的脸色立即沉下来,随即回复平淡,向原霜霜道:“你去前院告诉亦舒姐,午饭稍微推迟两刻,我要运功疗伤。”
运功疗伤?
疗什么伤,这家伙不是一点伤都没受吗?
原霜霜面色不变,心里却闪电般翻滚着念头,难道是宗内的救援来了?
这一下子就陷入两难境地,原霜霜心里摇摆不定,是弄出动静通知宗内的救援人,还是倒向玄意一条道走向黑?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无法确认这是不是玄意给她下的套,若是玄意故意设套试她,那要是走错一步可真就万劫不复了。
玄意这厮心狠手辣,一旦她行差踏错肯定会杀了她。
她这么一迟疑,玄意眼神就是一冷,手掌握住无畏剑的剑柄。
“是!”
原霜霜连忙应了一声,往外就走。
玄意定了定神,将功力提起来细细感应,片刻后左手轻轻一掌拍在密室门上。
密室大门洞开,露出一个向下的台阶。
玄意武功高深,在黑暗中视物只做寻常,根本不必点燃灯烛。
他一手按剑往密室深处走,下到密室只见花如月依旧躺在床上昏然酣睡,不由得松了口气。
“看来是我多心了,她中了我的‘万象归一毒’,若是没有我来解救,就算逃走也会变成废人一个。”玄意喃喃自语:“不过先天宗师性格高傲,如何收服她倒是一大难事?”
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