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军强攻本就在意料之中,只不过长孙忌倒是没有想到粮军强攻来的那么快。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平定下来,按照之前他所制定的计划,张嘴吩咐下来。
“传令,让何正调集手下的一众士兵赶去河岸支应。告诉他,速度,一定要速度。”
“是。”站在一旁的一个亲卫,接令转身离开。
随后,长孙忌又下令道:“将王良并招来。”
话落,又有一个士兵转身离开。
王良并住在在城内,因为之前便考虑到了需要传命,所以王良并自己的住处离长孙忌的住所并不是太远。
很快,长孙忌便看到一脸急匆匆的王良并。待王良并走近,不待王良并行礼,长孙忌便拉着他走到了房间。
说道:“现在粮军已经强行渡河了,我准备赶去岸边指挥战时,你便在城内守着,各处城门一定要收好,我军不归,不得打开城门。”
“将军,不如您留守城内,换做我去河岸。”
长孙忌摇摇头说道:“呵呵,我这两个手下都是桀骜不驯之辈,你和他们平级,倒是指挥不动他们,再说,你手下这些兵你既然可以指挥如臂,猛然换做我,倒是肯定会有些不适应。”
王良并没在说话,他知道长孙忌说的的确在理。沉默了一下,王良并又接着说道:“将军,现在敌众我寡,而平阳又在大河之后。
只要粮军过不了河,我们平阳就算是安全的,与其这样,将军不如将城内守军全部带走,我独自待在城中便可。只要我不露面,敌军就会以为城中还有守军。”
长孙忌抬头看了看了王良并,说道:“不可。”
见王良并一脸疑惑,长孙忌张口说道:“这就是我专门叫你来此的原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万不可带兵出城。”
“你的疑兵之策,已经用了两次了。这一次敌军不一定会再次相信了,肯定会前来试探。城中若是没有守军,那便太过冒险,到时若是敌军发现城中的虚实,从其他地方绕到阳平,将阳平攻下,那就是断了我们了我们的饺子。”
长孙忌说罢,王良并脸色一变,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层面,若是真的发生了像长孙辊机所言,那后果还真有些不可想象。
“现在对于我们而言,只要阳平在手里,就算是河岸丢了也不会是最坏的结果。”长孙忌感叹道。
“好了,安心守城,我现在要动身去河边,前去督战。”长孙说罢,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这次,王良并并没有再出言劝阻,只是说了句:“将军万事小心。”
出了城门,长孙忌全身披着铠甲,腰间挂把雁翎刀,手拿着一把陌刀。骑着一匹宝马,带着一队亲卫,一路向河边疾驰而去。
因为早上刚刚便去过一次,倒也不用担心会迷路。快马加鞭,长孙忌很快便到了岸边,远远的便听见,河边传来了厮杀的声音。
长孙忌并没有直接便冲进战场,而是在还未到达战场的时候,便勒住了座下宝马,驻足听了一番厮杀声。
长孙忌又抬头四处撒了撒,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便横调马头,向不远处的一个高岗策马走去。
策马上了高岗,长孙忌居高临下的看向河岸。此时,粮军还没有攻过河岸,还依旧停留在河里。
河的这边虽然已经有着从河对岸伸过来的木梯子,但是,因为郭定信率领着敢死队,不断冲杀,倒是也没有让粮军攻过来。
看着在河里飘荡的粮军船队,长孙忌对着身旁的一个亲卫吩咐道:“你即刻回城,吩咐王良并召集城中铁匠,打造铁刺、铁蒺藜、铁链这之类的东西。现在,先将城中所有的这些东西,也全部调运过来。”
“遵命。”那侍卫拱手见礼后,转身下了高岗,骑着马向城内赶去。
随后,长孙忌又对着另一个亲卫吩咐道:“你去给何正传令,让他给我均出一个一千人的小队了。我有大用。”
“遵命。”另一个士兵领命下去高岗。
一连下了两个命令,长孙忌并没有停止。看着河对岸越来越多乘船下入河流的粮军,长孙忌眉毛微微皱起。
这条河流太长了,而粮军依靠人数优势有将战线拉得很长,随着时间的延长,粮军进入战场的人数不断增多,这对自家军队非常不利。
不过,很快,长孙忌微微皱起的眉毛便有重新舒开了。随后,他又接着对身后一个亲卫吩咐道:
“你去给郭定信传令,让他将河岸浇上火油,用火点燃,将敌军伸过来的梯子给我烧了。让他躲在火后面用弓箭攻击。告诉他,别只顾着厮杀,更要避免弟兄们的伤亡。”
随着亲卫领令下岗之后,长孙忌这才舒了一口气。
因为粮军还有大部分军队没有过河来,所以援军凭借着河流的地理,倒是可以完全将粮军给拦截住。
很快,何正便带着一队士兵从战场上撤了下来,吩咐那一队士兵在高岗之下等候,何正便和之前传话的士兵一起上了高岗,走到长孙忌身后。
向长孙忌见礼道:“末将何正参见将军。”
长孙忌背对着何正,点了点头。伸出手指指着河流说道:“何将军,你沿着这条河流向上走,沿路征调村民,一起将河的上游给我堵上。”
“这,将军?我们能将粮军拦住便是因为这条河的水势,若是将上游堵住,那这里的河水水位一定会下降,这不是故意加大我军的难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