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担心这雨水会耽搁了秋收。”似乎是猜到长孙忌要说什么。长孙廉奕提前说道。
“不不不,我是担心这场雨会绝了长孙府上下几百口人的命。”
“为何这般说?”见长孙忌不像开玩笑,长孙廉奕也认真起来。
“老头子,你被称作大燕计师。想必也是聪明绝顶之人,怎么现在犯起了糊涂。燕帝建国已经二十多年了,尽管燕帝现在身体还很硬朗,可毕竟上了年纪,说不准就那天便会去了。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像你这般开国老臣依旧健在,他又怎么能安心离去?”
长孙廉奕盯着长孙忌看着一会,直到看的长孙忌浑身不舒服,才笑了笑,说道:“怎突然说起了这,你且先随我来。”
说完,长孙廉奕便起身向远处走去,长孙忌自是跟在身后。两人七拐八拐,走进了长孙廉奕的书房。
长孙廉奕关上房门,走到书桌旁,手指放到桌面和桌腿的交界处,摸了几下。然后,放满书籍的书架竟向外平移起来。
长孙忌有些惊奇的看着长孙廉奕。
长孙廉奕没有和长孙忌解释,径直走到书架后面,看了长孙忌一眼,示意他跟上来。
长孙忌走到书架后才发现这书架下,竟然有个洞口通向底下,显然这不是一个密室便是一个密道。
长孙忌弓着身子进入了洞口,顺着台阶慢慢下到地下。看见长孙廉奕背对着他,将洞口的一盏油灯点燃。接着灯光将一块微微有些凸起的青砖向里摁了摁,洞口便被上面的书架又给挡住了。
长孙忌接着灯光,四处看了看。果不起然,这正是一个大约十平米左右的一间小密室,里面还放着几个坐垫。
长孙廉奕将手里点着的油灯放到灯架上。开口说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什么了?”
“三子食二马。”
“什么意思?”长孙廉奕面色一变。
“什么意思老头子你猜不出来吗?这不正是你极力让我迎娶燕帝之女的原因吗?”长孙忌一脸玩味的说道。
“你在说些什么?无论是你迎娶凌安公主还是太平公主,都是陛下赐的婚。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长孙廉奕面色又恢复如常,他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了。刚才不过是被长孙忌打了个措手不及才漏出一些脸色变化。
“老家伙,你给我打什么哑谜那?”长孙廉奕一脸无语道,随后又一脸兴趣的说道:“不如咱父子之间透个底。您知道点什么?我也给你说说我知道些什么。”
“好啊,你先给我说说,这谶言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你不用管,反正你只需要知道这谶言是真的便可。”长孙忌摆摆手,一副你不用你操心的样子。
“燕帝既然连楚王都能杀,老头子你又怎么能保证下一个不是咱们长孙府。要我说,不如趁此机会和楚王一起将那燕帝推翻,然后一起和楚王一起平分天下。”
“你小子口气倒不小,张嘴便是半个天下。不过,这件事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只要燕帝不死,这天下就不会有人造反。”
“为什么?不要告诉我,这天下人都对燕帝那么忠心。刀子马上落到头上了,燕帝一张诏命就能让他们引颈受戮?”
“自然不是。燕帝能起于微末,战胜群雄,登上那个位子,手段自是了得。你不要看他现在一副慈祥的样子,耍起手段来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对了,你刚才说的这场雨关乎我长孙府的性命是什么意思。”长孙廉奕想起了长孙忌之前的话,问道。
“我已经先给你说了。现在该你告诉了。燕帝马上就要对付楚王了,你竟然没有一点兔死狐悲的感觉,你先给我说说你留了什么后手来应对燕帝。”长孙忌一脸好奇的问道。
“呵,能有什么后手,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到时候引颈受戮便是了。”长孙廉奕一脸忠贞不二的说道。
“哈,你觉得我会信吗?你这些话还是留着给燕帝说罢。看看能不能将他感动,免你一死。”长孙忌一脸气愤,合着他被自家老子给耍了,被套走一堆消息,却连个毛也没得到。
看着长孙忌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长孙廉奕也知道从长孙忌嘴里捞不到什么了。便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没事你就上去吧!还待在这里干嘛,等着过夜啊!”
“哼。”长孙忌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几步。随即又停下身子,扭头看着长孙廉奕说道:“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不能白告诉你,你得给我三千两银子。”
“三千两?你口气还真不小,你当你老子是开钱庄的?没有。只有两千两,你爱说就说,不说拉倒。”
“两千就两千。这场雨过后,过不了多久,燕帝便会对付楚王,等到他腾出手来肯定会对付长孙府。”说完,长孙忌一脸纯真的看着长孙廉奕。
“完了?”
“完了?要不然你还想怎样?”长孙忌摊了摊手,一脸无辜道。
“臭小子,你耍我?”长孙廉奕抬手向长孙忌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是你先耍我的,我不管。你已经答应了。你要是不给钱,我就把鹏园给卖了,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留安侯之子被虐待,穷的只能卖院子了。我看你留安侯的脸还要不要。”长孙忌一个猫步躲开从天而降的巴掌。撒泼耍赖的吼道。
然后,也不给长孙廉奕拒绝的机会,转身一溜烟跑了上去。
看着跑没影的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