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道:“不过是没心没肺的泥胎塑像,就算是渡了金装,换了金装。也是过江的泥菩萨,自身难保,又怎能管得了这世间肮脏不平事。”
“我拜你,不是因为我信你,只是为了前身或者还有今世,还那群和尚的帐来了。莫要怪我,有些事我不得不做啊。”
“公子,是一个花和尚见一女子姿色尚佳,于是心生歹意。将其拖入禅房,发生关系,结果被凌安公主发现,和闻讯赶来的家属捉了个正着。”
尽管心里清楚,但长孙忌还是装作一脸不知,吃惊的道:“哦,佛门净地,怎会发生这般不堪之事。马骁,休要乱言,免得污了佛家第一圣地的名声。”
“公子若是不信,可去瞧一瞧。”马骁还是一脸干巴巴的道。
长孙忌抬脚向殿外走去。不得不说,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还是无法治愈的绝症晚期。此时,大相国寺殿外已经被看热闹的围成了里三层,外三层。
长孙忌站在殿前台阶上,居高往下看,倒是可以看清中间被围的几个人。只见其中一个和尚一身白衣,刀削般脸庞,菱角分明。又因常年练武,身上透着一股阳刚之气。引得周围女子频频注目。
长孙忌自然认得,这和尚便是玄海。他也看到了他未婚妻凌安公主。身材婀娜多姿,脸围面纱,只是眼里满含泪水,显得楚楚可怜。
他没有挤进人群去参和此事,而是轻声说了一句:“走吧,我们回府。”随后便挤开人群,从旁边除了相国寺。
站在相国寺门口,长孙忌站住了脚步,然后向寺里望去,看着围着玄海和尚的人群,嘴角微翘,上下嘴唇开开合合,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低语:“玄海,这只是开始,我不信,这辈子还赢不了你。”
长孙忌出了相国寺,走过街道,一转脚。顿时,一股清凉的风拂来,吹去一身的燥热。长孙忌望去,见前面突现一湖。湖水两边长着各种各样的树木,为树下叫卖的小贩留下一片阴凉。
湖中几座画舫漂流,上前走上几步便可听到上面传来的抚琴声和女子嬉笑声音。岸边停着几艘载人去湖中游玩的小船。
湖内荷叶碧绿清翠、亭亭净植,荷花静静绽放,粉的、白的散落在荷叶之中,微风袭来。如掉落房间的仙子正在摇曳着身姿。
湖堤之上,一位位少男少女顶着烈日,似诉情肠。他们或轻抚折扇,做翩翩君子样,或对着湖中美景评头论足,做指点江山样。引得打着遮阳伞的少女们窃窃私语,掩嘴失笑。
他是知道这湖的,传闻此处原是一处平地,后来有一天从天而降一道剑光,将此处劈成了一道深沟,后来经过前朝挖掘、修缮,汇聚雨水,形成湖泊。
对于天降剑光,这等传闻他是不信的。不过,倒是有书籍这样记载的。所以这座湖便叫光湖、剑湖。又因为在京城中属于偏向西方,京城人多称呼为西湖。
长孙忌看天色尚早,便带着马骁去湖边赏赏荷花。
围着湖边走走停停,因为有着树木遮阳,还有略带潮湿的微风,倒也不是很热。一路无语,看着身后一副老实人样子的马骁,长孙忌有些后悔没有把紫竹带来了。
看着湖里荷花盛开,长孙忌便想着进湖游耍一番,摘些莲子吃。于是,两人便向停船的地方走去。
这种进湖的小船很受少男少女们的喜欢,刚刚他们刚来的时候,还有不少的闲置小船,现在却只剩一艘了。
这艘船相比其他小舟,有些独特,它已经不能说是小船了,应该说是客船。
船夫是个老叟,佝偻着身子,戴着一个斗笠,手上满是茧子,不禁让人担心还能不能将船撑动。
长孙忌从岸上跳到船上,问道:“老人家,去湖中走一遭需要多少钱。”
老叟抬起头看了看长孙忌一身打扮,颤巍巍的伸出两个手掌。
“十文钱?”
见老叟点点头,长孙忌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顿时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么多小船被租走,而唯独留下这一艘。它并不像其他小舟只能乘坐两三个人,除去撑船的船工便可以过个二人世界。他这艘船,一次便可坐上二三十人。
租小船的多是中产阶级的少男少女,他们租船顶多也不过花上三文钱。
不要觉得少,要知道这时候的钱是很值钱的。这个普通人一天生活所需也不过是五文钱左右。
当初,刚来的时候,长孙忌还不知道这里的金钱购买力。记得前世看古装剧,打赏个小厮都得十几二十几两银子,觉得银子的应该不怎么值钱,后来,在紫竹哪里闹了个大笑话。
为此,他痛改前非。为了弄清楚这个世界金钱兑换比例,他还专门用这个世界的一两银子为单位,对照了他前世的纸币。
大约是一两银子等于六分之一黄金等于一千二百个铜板等于前世纸币的六百多到七百。不过,现在的白银购买力很大,一位百姓一年生活总需也就一两半左右。和前世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处左右的纸币购买力差不多。
除了合租,能租的起这艘船的也就只有贵族子弟了。不过贵族子弟若要游湖,便去画舫了,里面有吃有喝还有女子,自不是这艘客船能比的。
不过,长孙忌到也不在乎这点钱,点了点头。从马骁手里接过钱袋子,掏出十文钱放在老叟手里。
老叟借过钱,数了数。放进一旁编制的鱼篓里。站起来对着长孙忌笑了笑,露出一嘴大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