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尧害怕与其争斗,发出声响,迎来追兵,忙解释道:“老伯,我叔侄两人路遇地痞流氓,那些人就天黑无人,不仅抢劫我等身上财物,还要害我等性命。
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不是对手,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四处躲藏。路遇贵院躲避,惊扰了老伯还望见谅。”
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手拿农具的一个人,借着屋内灰暗的灯光,孟尧模模糊糊的看了看这人的样子。
年纪大约有四十多岁,身穿粗布,和京城的普通百姓打扮并无二样。手拿着农具用来防身,有些试探的看着孟尧叔侄的打扮和模样。
孟尧向前迈了几步,让昏暗的灯光照到他的样子,供这汉子查看,同时,还举起手,示意自己没有什么敌意。
那汉子看了看孟尧的样子,皱了皱眉,有些试探的问道:“您是孟公子。”
孟尧脸色一变,这边算是稍微比贫民窑高一些的地方。但也是很破旧,他平时根本没来过这个地方,没想到在这里还有认识他的人。
双手不自觉的攥紧,眼里透出一丝狠色。在这个时候,由不得他小心。孟府出此变故,飞鱼卫的追杀,他容不得自己出任何纰漏,看着面前的汉子,他心里已经动了杀念。
“呵呵,老伯,你认识我?”
“还真是孟公子?公子,快进来。没想到还真是你。”那汉子见眼前这人承认自己是孟尧,显得很是高兴,连忙上前作势就要将孟尧拉进屋内。
孟尧身子轻轻一闪,便躲过那老汉伸出的手,不漏痕迹的笑了笑,倒也跟着好汉进入房间。
走进房间,还未来得及抬眼看,便听见那汉子说道:“老婆子,你看是谁来,是孟公子,孟恩公的儿子。”
孟尧闻言,朝着那汉子说话的地方看去,只见房间靠墙的那部分摆着一张木床,正有一个妇人坐在床头。
木床上还有二个小脑袋躲在妇人身后,不时冒出来一下,瞪着两颗乌黑的眼睛看陌生的孟尧叔侄。
“想必这就是这汉子的妻子和孩子了吧。”孟尧心里说道。
那妇人听到汉子说话,也是一脸兴奋,忙上前确认,得到孟尧的确认更是激动万分。这夫妇的样子倒是让孟尧有些纳闷。
不过听那汉子对他父亲的称呼,心里也大概有了猜测。但也张口询问了一番,听了完汉子的解释,有些明悟,结果和自己心里猜想的倒也相差不多。
这汉子几年前外出省亲,路遇劫匪,差点丧命。不过却被路过的孟潺派人救下。
孟尧想着估计他父亲不过就是顺手为之,他现在都可能不记得了。没想到这对夫妇却还铭记在心,一直想着报答。
“呀,孟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身上都是伤口。”这时,初见恩人的兴奋过去,借着灰暗的灯光,那妇人才发现孟尧身上有好几处伤口。
孟尧苦笑了一声,给他们解释了一番,倒也没怎么隐瞒。不是他轻易就这般相信这对夫妇所说的话,而是他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
与其带着侄子在这个满城皆敌的时候,四处逃亡,不如依靠着父辈留下来的余恩下,将自己的侄子留在这里,让这对夫妇帮忙照顾。
“这个狗皇帝,恩人为国家杀死多少敌人,平定多少战乱。他竟这样对待恩公一家,真不是个东西。”那汉子听完孟尧所说,一脸气愤,怒骂道。
孟尧没有回话,而是上前一步,将放在桌子上的油灯吹灭。他刚才没有想到,这个房间亮着油灯,太引人注意,容易招来飞鱼卫。
将油灯吹灭,房间又陷入了黑暗。这个时候,孟尧才说道:“我叔侄现在正在遭受追杀,我这小侄子算是我孟家最后的香火了,我想将他托付给你们。”
“孟公曾救我一家老小,要是孟公子不嫌弃我这里房屋破旧,那便留在这里。院中牛棚倒也可以住人,待我收拾一番,便与妻子搬去哪里,将这木床让与公子。”那汉子一副慷慨的说道。
“这位大叔,不用这般麻烦,你只需给我这小侄子挤出一个容身之处便可,若是不行,便让他去住牛棚。我不会在这停留。”因为之前不知这汉子年龄称其为老伯,但之前得知这人不过才三十多岁,再叫老伯自是有些不合适。
“孟公子,这是为何?你为何要走。你既然留下这位小公子,为何不一起留下来陪着他?”那汉子见孟尧要走,有些急迫的道。
“现在满城的飞鱼卫都在抓我,若是抓不到我,他们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在这里待着,只会给你们带来危险。”
“孟公子,你这是在瞧不起我?我宋老根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只是个大子不识几个几个的农户,但也是个有恩就报的人,现在恩公的儿孙有难,我自然不会在一旁看着。我不怕什么危险。”听见孟尧这般说,宋老根有些气愤的说道。
“宋大叔,你不为自己想一想,也要为你家人想一想,不要做没有意义的死亡,若是我留在这里,不仅我会死,你们会死,我小侄子也会死。我孟家的香火也会断在这里。”
“你若是真想报答我父的恩情,那就帮我将他照顾好,待京城风声过了,你将他送到陈留,找一个叫贾衍的读书人,将我小侄儿交于他照管。”孟尧语重心长的嘱托道。
那宋老根听完孟尧所说,沉默了一会,终究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孟公子,我听您的。”
孟尧见将宋老根说服,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