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是去年,羌人部落送给他的宝马。说真的,见到这匹马王级别的汗血宝马,董卓视其如珍宝,完全是按照最高的待遇饲养。
平时都舍得过多骑乘,最多是每天出去溜一圈就回来,免得过多磨损它的蹄子。这样的马,怎么可能随便送人?
“真的,我很清楚董将军对赤兔的喜爱,所以就借两年,稍微留点种就好。”刘韬见状,就知道要让他割舍赤兔,估计不太可能,只能退求其次。
就算他没有,苏氏那边应该也有一些有大宛马血统的母马,与赤兔交配产生的第二代,只要没什么遗传病的话,那么速度和耐力应该都不会太糟糕。
再说,赤兔就算变异,身体素质再强,巅峰实力也不超过三十年,留种才是王道。
“这个……再说……”董卓也不知道怎么说好,根本没想到,刘韬居然这样不按套路出牌。只是要说借马都不给的话,那么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于是有些为难的说道:“我那赤兔,目前还在河东……”
“当然,我也不着急,等我们大获全胜返回的时候,再借不迟。”刘韬笑道,不过到时候,双方很快就要翻脸,只怕这马,是有借无还了。
“好说。好说……”董卓连忙点头,能拖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按照袁阀给他的暗示,只需要一年多,只需要一年多,大事可成。
“要说凉州的胡人,董将军应该比我更熟悉……对这次叛乱,不知道有何看法?”刘韬随即换个话题,真的只是顺带,毕竟他的目的,就是打赤兔的主意而已。
“这个……”董卓不知道刘韬为何突然问这个,但却没有觉得很奇怪。作为一个将领,当然要最大限度了解自己的敌人。
想了想,他回答道:“湟中义从,从汉章帝开始,就效力于朝廷。但说到底,湟中义从本身也是胡人,所以犯上作乱也不奇怪。要说湟中义从,或者他们推举的北宫伯玉,都不说什么出色的将领,但直至他们打到金城郡,裹挟了边章和韩约之后,情况就不同了。”
“这两人,那么重要?”刘韬闻言点了点头,这韩约的确不简单,以名士的身份,成为割据凉州的军阀之一,其女婿阎行,曾经击败并且差点杀死马超。
随即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询问:“慢着,不是韩遂吗?”
“韩约便是韩遂,前线传回来的消息,他去年被裹挟之后,才改的名。”董卓很疑惑,刘韬在云中,怎么知道韩约改了名字?想想也不奇怪,反叛军起兵之后,战报上贼将的名字,的确已经改成了韩遂。
想通这点后,于是继续说道:“这韩……遂是名士,在整个凉州颇有名望,愿意投靠他的汉人,或者胡人数不胜数。同时他的头脑也不错,懂得借助所有可以借助到的力量,来对付他的敌人。别看现在推举边章为首领,北宫伯玉为将军,韩遂才是幕后的操控者。”
最后,做了个总结:“此战的关键,其实就在他的身上!”
只是你说了半天,结果也只是分析叛军的情况,怎么感觉根本没有实际的建议?
没办法追问,刘韬看董卓的表情,就知道就算问了,对方估计也会摊开双手,表示:如果知道怎么对付的话,还至于等在这里?
想想也是,董卓能到前线,完全是张温调遣的结果,这才刚刚来到战场不久,如果对什么都了如指掌,那就实在太可疑了。
“原来如此,刘某受益匪浅,感谢董将军指教。”刘韬连忙道谢。
董卓反而有些困惑起来,自己到底指教了对方什么?他很清楚自己刚刚那番话,知道的都知道,实际上半点用都没有。他当然不可能透露出更多的消息,只是刘韬也没问下去。
“明天我部就要出征,若能凯旋而归,绝对有董将军的一份功劳。”刘韬继续道谢,然后就要告辞离开。
“哪里哪里……我什么都没有……”董卓说到一半,却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才好。难道他要承认,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说?
刘韬到底是告辞离开,不仅仅离开,还是迅速离开,更是吩咐下去,第一时间把他从董卓那里,‘知道叛军的具体情况和对付方法’这件事情传递出去。
闲聊也好,或者若无其事的告知也把,或者故意告知炫耀也罢,反正要把事情闹大,搞得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为止。至于后续,张温会不会把董卓叫过去询问,刘韬可不负责。
“这个后生不了得……”皇甫嵩收到消息的时候,刘韬已经率军出发,根本不和任何人解释,反而正因为这样,所有矛头都指向了董卓。
如果是之前,皇甫嵩觉得刘韬是在针对董卓。现在看来,他的确是在针对董卓。
只是被坑的董卓,却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皇甫嵩甚至觉得,董卓当时就算说出,哪怕一个字,刘韬也会用这个大做文章。
此刻董卓同样想不明白,刘韬为什么在算计自己?仔细想想又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在算计自己?问了李儒,后者也说不清楚,只是能隐约感觉到对方的确是在故意针对,只是说不出理由。
也不是真的想不到一些可能性,只是‘因为董卓不肯给马,所以就蓄意算计’这个可能性,有点操蛋。如果刘韬真的是那么肤浅的存在,那么他也不可能到达现在这个地步。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对方知道我们的计划。”李儒只能从更加根本的情况思考,推导出这样的可能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