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城郭上,守城的士卒,带着疲惫,却打起十二分精神在戒备。他们不断观察着周围,似乎在寻找地平线上,可能会出现的敌人。
城池里面有个区域,有着大量的伤兵,不少人甚至出现残缺,颓然躺在地上。伤兵太多,没有足够的床位,只能在铺了一张席子的地板上,把他们放在这里,等待接受后续治疗。
城市里面女多男少,大概是因为男丁要么紧急征召入伍,要么就是已经作为民夫在修缮城池。刘韬换了个视角之后,发现有数百民夫,正在修缮一处崩塌的城墙,应该是南面,大概是趁着黄巾贼不在,快点赶工。
好在士卒和百姓没有出现饥饿的情况,仔细想想也是,张角作乱也才一个多月。杀到卢奴这边,估计也是作乱几天之后的事情。算下来被围困还不到一个月,粮食应该还没有完全吃完。
不过继续包围下去的话……刘韬摇了摇头,情况肯定不会乐观。
“兄长,是否卢奴发生了什么事情?”卢琰看到刘韬摇了摇头,当即上前询问。
“只是有些感慨,实际情况比我预料的要好。”刘韬回道,“卢奴县似乎没有沦陷!”
“什么(当真)?”众人闻言,却是又两种不同的反应。
张世平和苏双主要是诧异,蒲阴县和望都县都已经沦陷,卢奴县怎么没有沦陷?同时更是震惊,刘韬到底如何得知,莫非真的有千里眼?!
卢琰等人却是大喜过望,没想到在已经沦陷的中山郡,还有一座城池在汉庭手中。
“看来今晚我们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刘韬笑道,虽然他不介意多打几场仗,但一直打下去,士卒们估计也会出现厌战的情绪,适当休息也是很重要的。
眼看不是敌军,一行人当即加快了行军速度,不多时就来到城池下面。
“幽州刺史麾下,别部司马刘韬,请开城门!”眼看城池紧闭,城楼上的士卒不断增加,刘韬不得不亲自策马上前,抱拳高呼。
“真是友军?”城楼上,不少士卒开始交头接耳,其中一个军官看向自己的长官。
“穿着的是朝廷制式铠甲,况且敌军会带着那么多马匹?”另外一个军官觉得可信。
“若是幽州过来,怎么才那么点骑兵?谁能保证,那些马匹,不是他们战胜了援军,然后缴获的战利品?”太守臧旻却是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不放?”旁边的郡尉试探着问了句。
“让他证明自己的身份,否则就说我们没办法放行!”臧旻回道,“诈称友军赚城门的事情,那些贼人也不是没有做过!”
郡尉闻言,下意识看了看南边,那崩坏的城墙缺口,便是当时留下的。关键这还是几天前的事情,对于如今的卢奴县守军来说,当真是记忆犹新。
“下面的军官,请证明自己的身份,否则我们没办法放行!”郡尉只能朝着城下高呼。
“我需要如何证明?我这里有刘刺史,委派我南下冀州讨贼的文书,有证明身份的符牌。队伍里面还有两个中山郡的商人,不知道行不行?”刘韬皱眉,这守军怎么感觉有些谨慎过头了。
“哦?可是族兄?!”队伍之中,一个军官闻言当即激动起来。族兄北上收铁收马,算算时间,应该上个月南下,结果至今未归,族里可担心得不行。
“张开,是你吗?你什么时候从军的?”张世平似乎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看到那军官,顿时惊喜万分。
“真是族兄,你们安然无恙否?”张开见真是张世平,顿时激动起来。
“我们当然安然无恙,多亏了刘司马一路护送,否则的话都不敢南归了!”张世平顿时笑道,少不得出面给刘韬作证。
“长官,那商人便是我的族兄!他旁边那个,不出所料,应该是苏家的长子苏双,可让苏老太爷过来看看……”张开当即看向太守和郡尉。
“嗯……”太守还是不放心,只是为了不失礼,于是亲自出面,朝着城下喊道,“前几天,刚刚有黄巾贼冒充官兵赚城,差点让他们得逞,因此不得不谨慎行事。若刘司马信得过我等,与那张姓商人一起,坐吊篮上来一趟,如何?”
“可!”刘韬闻言也算是明白,难怪这座城池的守军会如此谨慎。反正知道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好怕,于是就答应下来。
然而一分钟后,他后悔了……吊篮就是用麻绳绑着一个篮子,把人提上去,为了避免太重,少不得还要把甲胄武器给脱下来。就算这样,坐上去一路提上去,和电梯完全是两个概念,摇摇晃晃的,还要担心绳子会不会断裂,把自己摔下去。
“下次,我说什么都不坐这个吊篮了!”刘韬上了城头,直接就抱怨起来。
“哈哈,刘司马这点胆子,如何带兵?”太守调侃道,就刘韬的反应,他反而是放心了不少,就他这样,说是黄巾贼估计也没人信。
黄巾贼大多都是粗鄙的游侠或者乡民,说到底就是烂命一条,造反都做了,胆子大得很。只有那些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良家子,才有可能像刘韬这样。
不必说,臧旻和蒲阴县令一样,真的把刘韬当成了刘焉的亲眷,从军是混履历的。没办法不这样,就这胆子,别说郡尉,太守都觉得他比不上自己!
“我原本只是居中统兵,征战的事情,由我两个义弟负责……也罢,这里是刘刺史的文书,以及身份符牌,不知这样可否?”刘韬直接把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