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担忧很快就成真了,小皇帝年纪太小本就对那些流言蜚语保持着随时都会相信的状态,何况坐在高位上,不论年纪长幼,迟早都会被那些阴暗面所影响,再加上小皇帝面对的都是些肚子里满是坏水的大臣。
陛下在想些什么?怎的不用早膳?今日早朝饿了该如何是好?小德子对于盯着早膳许久,就是不动筷的小皇帝有些担忧地询问道,也不知小皇帝这是怎么了,昨夜晚膳也没用。
朕在想这段时日是否朕做了些让皇叔失望的事,他对朕越来越严格了。
小皇帝拿起筷子在菜里戳了戳郁闷道,他终归还是有着孩童的心思,再加上之前有着顾凌川的宠爱,原先还在后宫的那些女人也会时不时来讨好他,性子自是有些跋扈,但也因被保护得不错,孩童的单纯性子也是在的,只是受不住顾凌寒日复一日的严格。
怒杂家斗胆,杂家问陛下一句,您觉得摄政王待您可好?还有摄政王妃,他们夫妻两自先皇驾鹤归西后可否是全心待您?明了小皇帝心中所想,小德子笑了笑反问道。
再怎么说小德子都是自幼跟在先皇左右,揣测圣意早就成了常事,自是明白小皇帝这是被那些杂七杂八的奏折给磨得烦了,再加上年幼,久而久之也就有了想要反抗的心思。
皇叔跟皇婶都待朕不错,若非他们二人,朕也压不住那些大臣。不明白小德子为何突然这么问,小皇帝还是实话实说,作为当事人,他当然明白顾凌寒跟沈千月对他怎么样。
刚想再向小德子倾诉些烦恼,却是到了早朝的时辰,小皇帝也就只能随意吃两口早膳,便换上龙袍赶往大殿,路上还碰到了出来走动的太后,却没有过多的交流。
到了大殿上,龙椅还没坐热,小皇帝就发觉今日的大臣们不知是否商量好了,没了往日各种上奏投诉,倒是出奇地安静,便有些不解地侧头同小德子对视了一眼。
也就是在此时,被降职的陈大人走上前来,眼底满是不愿地瞥了边上的大臣一眼,才对小皇帝弯了弯腰:禀陛下,臣今日想同陛下说说摄政王一事,这几日都不见摄政王上朝,臣才有些后面的话不用陈大人说下去,小皇帝也知道他又是准备说顾凌寒的不是,抬手捏了捏眉心示意他继续,今日倒是看看陈大人要说顾凌寒如何。
摄政王担任后待上朝一事并未放在心上,露面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自是难以让我等服从,况且他还再次审批陛下批过的奏折,到了我等手上直接变了个意陛下,臣斗胆一说,摄政王他这简直就是直接架空您的一切大权,想将皇朝收入囊中,还请陛下三思啊。
陈大人本不想把话说得这么绝,万一弄不好可会把自己赔进去落得林大人那样的下场,转念一想却又被那成功后的利益给迷了眼,一咬牙便跪下磕头行大礼。
这下不仅是那些个还安分的大臣,就连随行上朝却从未开口,一直安静待在角落的小德子都下意识地看向脸色变得+分不好的小皇帝。
要知道顾凌寒这摄政王的位置是先皇亲封,小皇帝跟摄政王之间的关系也不错,陈大人这么说完全是直接往一个不知下场:会如何的火坑里跳。
小皇帝慢慢放下手中一直摸着的毛笔,如同先皇在世般冷冽的眼神看向陈大人:你可知这番话要是传出去了,会造成怎样的局面?再说了,陈大人你是有什么证据,如此说朕的皇叔?莫不是林大人的下场你忘了?
陛下息怒!跪在地上的陈大人身子微颤,咬咬牙继续道:当时先皇是由摄政王带回,哪怕德公公也在场,却不能够证明先皇那时并非摄政王所杀。
这回小德子站不住了,得到小皇帝的准许上前一步冷笑一声:先皇乃是寿终正寝,哪怕年岁不大,那也是在没有任何人动手的情况下离去,何况当时杂家可是在场,陈大人此言莫不是说杂家随摄政王对先皇下了毒手?你说此话又有什么能够证明?
陈大人今日也不知晓是否心情不佳,没了以往那冷静判断,一直跟小德子杠上,不断地往顾凌寒身上泼脏水,要不是小德子亲眼见过还真要相信陈大人所说的了。
可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坐在上位的小皇帝变幻的脸色,特别是再一次听到顾凌寒就想把他当成傀儡操控朝政的时候,脸色煞白。
小皇帝终究还小,日复一日听到旁人这么说,今日陈大人还说得像是有证据般笃定,让他动摇了对顾凌寒的信任,哪怕是心底明白这样想顾凌寒是不对的,依旧抑制不住。
一旦往信任里面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那么这种子就会不断地长大直到破坏所有信任,哪怕是有朝一日真相大白,种子也就是暂时停下生长罢了,等有下一个机会就会再次长起来。
陈大人所说一派胡言,摄政王跟先皇亲同手足,绝不可能做那种事,还请陛下明鉴。
当时仅有摄政王一人在最后陪着先皇,真相如何可想而知,还请陛下明鉴。
小德子同陈大人二人许是觉得再争下去也没什么结果,纷纷看向小皇帝要求严查,这时候的陈大人也已然忘了真相究竟如何,满心都是要把顾凌寒拖下水。
冷冷地看着底下的大臣们,小皇帝站起身直接离开大殿,他这么一走众大臣都以为是怒气上升了,也就只有小德子暗叫不好赶忙跟上。
果不其然,小皇帝并没有下早朝就赶回去睡个回笼觉,而是朝御书房的方向去,脸色阴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