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吕武对历史不了解,要不该知道士匄是刘邦族谱上的祖先来着。
另外,魏氏的发迹史是建立在先臣服智氏,并不是个例。
诸夏列国的政治生态,决定大家伙都是这么发展起来的。
“奇了怪了!”吕武比较纳闷,想道:“栾氏因为荀氏遭受重大打击得以崛起。魏氏也是趁那个时候摆脱智氏的控制,靠拢向韩氏的咯?”
正儿八经的贵族,除非是家族太弱,不然到一定的程度,每一家都缺不了一项教育。
那就是在嫡系成员还小的时候,会被科普几个大贵族的历史。
从而知道哪些家族是个什么关系,与他们进行相处时,应该避讳掉什么。
“栾氏和郤氏的正治同盟很明显已经破裂?”吕武只是听说,郤锜一再冒犯栾书,荀庚则是被栾书调jiao成了忠实马仔。他思考道:“荀氏三家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团结?荀庚的身子骨已经不行了。他一死,荀氏和中行氏还会不会紧跟栾氏的脚步?”
这个对吕武来说很重要!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就不存在莫名其妙的恨。
栾黡对吕武的敌意,必然跟智氏的某些选项有关。
吕武思来想去,只有智罃选择跟韩厥结盟,才会让栾书觉得产生威胁。
这样一来,作为桥梁……或者说借口也行,反正吕武起到了一些作用,被敌视也就变得情有可原。
他在新田的时候,一直避免出门。
魏相和韩起有时候会过来。
韩起纯粹就是过来吃喝玩乐,顺便再跟吕武探讨一下比如突击打法之类的话题。
魏相来找吕武时,聊的事情就比较多了。
而其余家族的人,他们从那次排排站分果果之后,仅有智朔又来了一次,其余的家族子弟再也没有来过。
在吕武抵达新田又待了一个月后,关于怎么分配秦国割让土地,有了最终的决议。
不管国君在过程中怎么个捣乱法,所有卿位家族以及国内有实力的中等贵族私下有协议,决定了他们这么一股力量之下,事先的分配利益不会出现变动。
会产生不确定性的只有剩下的十分之三土地。
国君闹来闹去,咬下了十分之一。
最后剩下的十分之二被其余家族瓜分干净。
吕武得知祁氏拿了一块大的新土地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意外。
公族出身的祁奚,他一直在充当公族与各家族的调和人物角色。
注定各个贵族哪怕不想公族重新强大,还是该给祁奚一点肉吃的。
在确定利益瓜分之后,吕武无法再继续宅下去了。
他需要主动前往魏氏在新田的主宅。
秋天时分的新田,与其它城市没有什么两样。
国家没有出征,不存在好几万武士必须来到新田进行解散仪式,东市与西市看上去萧条了很多。
说起来,吕武以前一直没搞懂东西为什么叫“东西”,泛指某些物品。
等知道古时候城池的市场分布,他一下子恍然了。
魏氏在新田的住宅占地面积不小,围墙的大门前没有狮子之类的石兽,仅仅是看上门大一些,有高高可拔除的门槛。
建筑物方面,一道土墙将外围给阻挡开来,里面大多数是茅草屋,少数是木质结构的房舍和阁楼。
吕武到来之前有先派出梁兴来通知。
在大门前迎接他的是魏绛、魏颉和魏相,长辈中有一个没见过的人。
这人叫毕阳,是魏氏别出的一支。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一帮小辈一块迎接吕武。
从大门进去,有一片很空旷的前庭,没有栽种什么花花草草,看到的是开垦出了菜园子。
其实这个也是诸夏人家现在的常态,不管是大家族还是普通之家,但凡能利用的土地,栽种可食用植物是一种主流的做法。
来到一栋木头结构的房舍。
他们一致的做法就是脱掉脚下的“履”,脚上却是裹着布,踩着木质地板走了进去。
吕武进入一个大堂,看到魏氏的长辈都在,心里感到意外的同时,精神层面上不由生出了一点小小的紧张。
令狐颗、魏悼子、吕锜三兄弟,他们的座位面朝大门方向,看到吕武到来,眼睛一直盯着。
魏氏的几个小辈默不吭声地各自选择位置坐下。
那个吕武不认识的中年人,走到魏氏三个长辈兄弟边上空出的座位,笑吟吟地坐了下去。
“呃……”吕武没有左盼右顾,眼睛却不免会观察环境,纳闷地想:“搞嘛呢,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