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一个月过去了,武三思与武承嗣曾派人来邀请过府饮宴,被陈萼婉拒,虽然他清楚,此举必会得罪这二人,可这又如何呢?
而且二武的权势并不象想象中的那样大,历史上,很多心向李唐的官员都不鸟武家人,该争的争,该骂的骂,也没落什么坏的下场。
陈萼是不愿与武家有任何牵扯,要划清界限趁早划。
“陈状元,陈状元!”
这日,龙女匆匆的找上门来。
“哦?”
陈萼大为惊讶,以往龙女是从不上门的,不禁迎了上去。
“陈状元,我的功德掉了,怎么回事啊!”
龙女哭丧着脸道。
陈萼开启灵目看去,龙女本是白红功德,因行云布雨有功,渐渐恢复到了红色,而此时,红色中夹杂着一团团的灰气。
这是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什么时候开始掉的?”
陈萼问道。
龙女急道:“就是刚刚,好好的突然有孽缘加身,我都不知道得罪了谁,啊,又掉了!”
正说着,龙女突然尖叫起来。
陈萼定睁再看,又不知从哪儿来的一大股灰气落在了龙女的功德上。
“这……”
陈萼掐指算了起来。
掐算之道并不复杂,以自己的道行与冥冥中的天道相互感应,去推演未来,或者回溯过去,以陈萼如今的境界,可以掐算些简单的事情。
不片刻,陈萼神色古怪的看着龙女,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陈状元,你算出了什么?”
龙女都要哭了,急的直跺脚。
陈萼这才叹了口气:“李敬业兄弟向太后出首了,太后命武三思配合他俩查抄一应涉事人等,因武三思立功心切,大搞株连,计有百余户,超过五千余被押往潼关,目前正在潼关城下斩首。”
“啊,又掉了,又掉了,我明明做了善事,阻止了一场灾难发生,天道为何还要扣我功德?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陈萼话语刚落,龙女再一次尖叫。
果然,龙女功德中的灰色又多了一团,这让他的心里无比庆幸,亏得自己没有过于深入李敬业谋反之事,并且临走时还好心的劝说李敬业不要出首,才没受到波及。
陈萼又开启灵目看去,正见潼关城下,一排排人犯穿着红衣,脖子上插着斩立决的牌子,面对城墙,跪成一排,随着令下,片片刀光飞舞,颗颗人头落地。
于是伸手一划,一副水镜出现在龙女眼前。
“李敬业,李敬猷,你两个狗贼不得好死,倘若上天有灵,叫我死后化成厉鬼,必索尔之命,叫你李家断子绝孙,断子绝孙哪!”
潼关城下,血流满地,很快轮到了骆宾王一家。
骆宾王面色狞狰,指着俩兄弟破口大骂。
李敬业面皮猛一抽搐,心里有一种难言的惊惧,毕竟举头三尺有神明,在这个神佛遍地走的世界,誓言是有极有可能奏效,尤其是陈萼曾劝他息事宁人,他却为了功名利禄选择出卖友人。
可是他已经无路可退,媚娘叫武三思协助他,正是起监视作用。
‘也罢,恶鬼怕狠人,谁怕谁?’
李敬业心里猛一发狠,便厉声道:“尔等逆贼,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好,老子等着你变鬼,老子能杀你一次,你变成鬼再杀一次!”
“国公爷,好胆识!”
武三思阴恻恻的看着李敬业,目中满是不屑。
李敬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仅媚娘心里清楚,就是武三思也有所猜测,以他的品性,都看不起李敬业这种卖友求荣的人,只是退一步说,这种人用起来也放心。
“斩!”
李敬业大手一挥。
“刷刷刷!”
一片刀光亮起,骆宾王三族一百余口悉数人头落地。
“斩!’
李敬业又望向另一群人,大喝。
又是百来人倒在血泊中。
龙女看着水镜,呆若木鸡,李敬业每喝一声斩,她身上的灰气就多了一分。
当然,所有的孽缘果报并不全算她的,李敬业的功德已经黑的发亮,甚至连印堂都隐隐发黑,李敬猷虽曾劝阻过李敬业,但是态度不坚决,做了跟班,只比李敬业稍好一点,功德是灰黑色。
武三思因有大唐气运冲抵,功德变化不大,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一旦借不到大唐气运庇护,反噬会变本加厉。
陈萼也是心情复杂的很,李绩何等英雄了得?可这孙儿,就这种德行?
他可以断定,李氏必将败亡于李敬业手里。
可这种事情,纵然身为混元大能,也不能过多干涉,至少他仁至义尽,对得起李绩了。
陈萼暗暗摇头,再将目光移向媚娘,却意外的发现,媚娘的功德不减反增。
诶?
按理说是媚娘才是幕后黑手啊!
不过细细一想,陈萼明白了。
媚娘是大唐事实上的皇帝,代表大唐,站在大唐的立场,骆宾王等人是反贼,她杀反贼,维护大唐道统,有益于大唐,至于滥杀无辜的问题,已经有下面人替她分担了。
‘原来如此!’
这是一堂生动的教学课,通过李敬业谋反事件,陈萼对于气运的了解又加深了一些。
“好贼子,我救了他,想不到他竟这样害我!”
潼关城下,伏尸处处,数千人被悉数处斩,龙女的功德也定格在红黑相间,这时,咬牙切齿道。
陈萼默默看着龙女,当初叫人出首的主意不就是你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