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卢瑟猛地睁开眼,坐直了身子。
他环顾了一圈自己的身边,发现自己还在睡前的房间,不由舒了一口气。
轻轻按压着太阳穴,卢瑟眯起眼,看向玻璃窗外,眼神有些恍惚。
刚刚,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有些诡异而又荒诞的梦。
仿佛来自海底的深黑色海洋出现在天空。
如同末世般的巨浪吞没着整座城市。
大量诡异的畸形海洋生物从巨浪中奔腾而出,扑向了彷徨惊恐的人类。
位于天空彼端的洋流之中,一头高达数千米的章鱼头生物正静静的凝视着整座城市。
他的耳旁,呢喃的低语响起。
之后,梦就醒了。
从床上坐起来。
卢瑟踩着一双胶鞋,踢踢踏踏的走到了窗边。
站在窗口,他看着窗外。
雨很大,风也很大。
应该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
心中这般想着,卢瑟借着从窗口一些破碎的小口子中溅进来的雨,将自己的头发捋到了脑后,之后走到桌边。
摸索了一阵,他翻出了一盒火柴,点燃了桌上的煤油灯。
昏黄的光线很快就让房间亮了起来,多了一丝暖意。
坐在椅子上,从口袋中掏出怀表,卢瑟看了下时间。
距离自己睡觉才过去不到1小时。
他再次转头看向窗边,雨水的颜色,似乎黑了一些下来。
就像梦中见到的那些深黑色的巨浪一般。
他的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他不清楚那个梦是怎么回事。
系统也没有给出任何提示。
但只要一闭眼,他的眼前就会出现梦中见到的那个章鱼头。
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晃动的烛火身影,卢瑟思索了一会后,走到床边,打开手提箱,从里面将克苏鲁的手办拿了出来。
重新坐会桌上,他把玩着手办,仔细的端详着手办的外貌。
它的模样,几乎和梦中的一模一样。
“克苏鲁?”
这一次,卢瑟用的是古格雷语念出的这个名词。
手办仿佛得到了呼应,它的双瞳渐渐泛起了如同红宝石一般的色彩。
卢瑟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一幕,沉默着将它丢到了床上,没再去管它。
好在似乎是没有再次得到回应,手办的眼瞳又黯淡了下来。
“旧日主宰者?”
嘴中呢喃着这个词汇,卢瑟从另外一个口袋中掏出了奈瘟瑟尔。
“古老而又伟大的存在,您有什么指示吗?”
中性的男音响起,奈瘟瑟尔翻着体内的泡泡不断的逸散而出,很显然,祂有些兴奋。
“认识克苏鲁吗?”
“克苏鲁?”
“听过一些,在我出生的年代,祂就已经是传说了。”
“据说祂是一位相当热爱和平的存在,祂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带着自己的小弟们,去陆地欣赏人类的恐惧。”
“当然,那是在祂还未沉睡之前。”
“至于其他的事,我并不知晓。”
卢瑟点了点头,果然旧日主宰者也是有区分的。
奈瘟瑟尔和克苏鲁一比较...
不,根本就没得比。
简单的体型方面,就已经达到了极限的压制。
“头疼啊!”
按压着太阳穴,卢瑟隐隐的觉得有些压抑。
很多时候,事情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容易绝望。
无知,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叩叩!
敲门声的响起,让卢瑟暂时放弃了思考假如梦境是真的,自己改如何做的问题。
“客人,您要的热鱼头汤。”
“嗯,送进来吧。”
一名年轻的女性侍者小心的推开门,她的视角正巧从门口转出,第一视线就落到了床上。
当她看到被随意的丢在床上的克苏鲁手办后,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
她的呼吸紧促了一分,脚踩在地板上,都颇为沉重了一些。
卢瑟同样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会女侍的异常。
他眯起眼,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床上的克苏鲁手办。
“先生,您要的热鱼头汤,还有一些猪猡肉片。”
“啊,对了,如果您需要收拾床铺的话,我正好可以为您代劳。”
侍女的话,让卢瑟几乎可以确定,她对那件克苏鲁的手办很感兴趣。
这玩意儿?她认识?
这一瞬间,卢瑟想到了之前遇到的斐勒,以及他灰袍下的那些触手,还有三楼的那副画,和住在自己旁边的那名章鱼头住户。
这座旅舍中的一些东西,似乎,都和克苏鲁有着某些联系。
当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卢瑟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自己会做有关克苏鲁的梦,叠加到了这一层面上。
或许,这座旅舍,有着隐藏起来的关于克苏鲁的秘密?
既然对那个梦有些束手无策,那倒不如先从能够着手的地方调查起来?
确立了一个小目标,卢瑟心中的压抑感就不像刚才那般沉重了。
他放松下来,脸部肌肉调动起来,也快了许多。
他笑着看着那位侍女,温和的开口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那麻烦你了,这位女士。”
“不麻烦,不麻烦,您可以叫我斐娅,很高兴为您服务。”
侍女斐娅得到卢瑟的答复后,这会显得颇为喜悦。
卢瑟依旧一副笑盈盈的样子,他从侍女的手中接过了餐盘。
但,本想喝点鱼汤的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