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老将!他知晓我的真实身份吗?”
“招魂重生的内幕瞒得了旁人,却瞒不了老将毒辣的双眼,他早已知晓你的魂灵是何人。”
幸福来的太突然,搞定老将柏毅雄,楚灵犀便可名正言顺参与仙魔大战。
吃水不忘挖井人,她在魔尊的左脸颊处留下一个响亮的吻,而后迫不及待地跳下床,连鞋袜都顾不得穿,赤着脚高声命仆从准备服饰。
魔尊君棠心头的沉沉阴霾被妖女俏皮的吻驱散,望着那活蹦乱跳奔向内室的身影,他手抚吻痕会心而笑,上扬的唇角满是桃花春意。
见冷峻魔尊一反常态,娇羞似入洞房的黄花闺女,柏诚面色五味杂陈,忍不住轻咳一声以示提醒。
魔尊君棠察觉尴尬,当即施展变脸神功,肃然端坐恢复常态:“仙魔两族血战在即,你愿留守宫城,还是上阵杀敌?”
“奔赴沙场、为国效力乃属下必生之志!”
柏诚确怀一腔热血,可是略感底气不足,单膝跪地以军礼请命:“属下无能,先前的战事负多胜少,不敢奢求衔级,仅做兵卒也心甘情愿,马革裹尸亦无怨无悔!”
“只要做好两件事,本尊便特准你重回骁骑营任副将。”
魔尊君棠袖手缓步,故意吊着他的耐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在不知不觉间也如妖女一般爱卖关子。
柏诚急不可耐:“尊上之命,属下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柏家世代忠良,为魔族大业鞠躬尽瘁,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本尊无法保你万全,也不忍见柏家断后,限你十日内娶妻,待御医确诊柏家香火有继,你方可再踏沙场。”
魔尊君棠采纳楚灵犀的建议,一本正经出歪招。
“这…这纯属…”柏诚生生吞下“胡闹”二字,郑重其事道:“军政大事,岂容玩笑…”
魔尊君棠打断:“你从明日起不必再入宫当值,全心全意忙正事。”
凡间将帅尚有壮志豪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魔尊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强迫属下先成家后立业,柏诚不由得内心崩溃,三观尽碎。
“可…可是…十天未免太草率了!”
钢铁直男柏诚属母胎单身体质,相亲多次均以失败告终,其后对于婚事一直持消极逃避态度,逢年过年需绞尽脑汁应付催婚的七大姑八大姨,他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会遭遇魔尊亲自下场逼婚。
魔尊君棠无视他的质疑,继续道:“第二件事,由你出面化解景宇与家族之间的矛盾,万不可让他离开军营。”
“您清楚我与景宇是死对头,而且…”柏诚猜不透魔尊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疯癫药:“而且这两件事和仙魔大战完全没有关联!”
“你有勇有智,最大的弱点是情商欠缺,不善揣测人心,故而本尊特为你量身制定两项考验。”
魔尊君棠见他仍存争辩之心,便快刀斩乱麻,背身扬手道:“不必谢恩,退下吧。”
千言万语堆在胸口却讲不出口,柏诚差点憋出内伤。
楚灵犀徜徉在华服美饰、珠光宝气的海洋之中,嘴巴忙得很,一边大吃糕点,一边啧啧有声,她素来不爱红妆爱武装,衣裳首饰勾不起她太大的兴趣,只是暗叹魔尊宠妻无极限。
眼下战事将起,真金白银实该花在军备与粮草上,而不是搞这些无用的排场。
楚国主对于嫡子嫡女始终心怀忌惮,频频克扣楚家兄妹军的军费,但真英豪从不在任何困难面前低头,楚灵犀自幼在哥哥的熏陶之下养成了自力更生、广拓财源、精打细算的良好习惯。
她自创金字塔式理财观,将各类需求划分为三大层次——
处于塔尖之上的顶层是军备与人脉,为此砸多少钱都在所不惜,兵强马壮好友多,走遍四界都不怕。
中间层是吃喝玩乐发福利,对内不可空画大饼,既让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再好的马都得尥蹶子,有钱有肉有酒才有忠诚不二的心腹;对外不可吝啬小气,广结三教九流,即便是鸡鸣狗盗之徒,也可堪大用。
最低一层才是穿衣打扮,妖女战神从不在此多花一个铜板,她自认天生丽质难自弃,浓妆淡抹反而有损天赐的盛世美颜。
楚灵犀一改跋扈做派,吩咐道:“本宠妃今日着装的主题是低调,把中间那几件金线多到闪瞎眼的衣服通通都拿走!”
司衣局的掌事嬷嬷措手不及,她本以为狐狸精柳宠妃是喜好披金戴银的张狂个性,特安排绣娘日夜赶工制奢华美衣,岂料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赶忙命侍女将置于角落处的裙袍送上前来,恭敬中带有几分谄媚:“宠妃娘娘,请您过目。”
楚灵犀见嬷嬷抬起手臂,便顺势过一把娇柔贵妃的瘾,手搭于臂起身,矫情地吹毛求疵——
“配色甚为艳俗。”
“刺绣图样陈腐。”
“饰物太过繁杂。”
一番挑剔后,她终选定心仪美服:“就这件勉强还看得入眼。”
玄色月华锦似流光星闪的蓝丝绒夜幕,领边与袖口绣素雅如意祥云纹,美胜清秋皎月夜,不过她对衣带玉饰有所不满:“倘若我没有记错,魔界唯有尊上与王后方可佩墨染鎏金玉龙雕。”
掌事嬷嬷回道:“尊上有令,宠妃的衣食用度皆以王后之礼筹备。”
“纵使魔尊盛情盛宠,我亦不可得意忘形,后宫嫔妃骄奢逾矩,有损尊上一世英名”,楚灵犀指了指旁侧衣裙上的流霞宝石缎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