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胡安娜王后发来消息,问您要怎么解决吉斯公爵。”塞西尔爵士隐晦地看了眼里士满公爵,后者立刻被侍女带下去休息, 将偌大的主舱都留给了君臣二人。

“亨利二世有派人去比利时提人吗?”威廉三世喝了口咖啡, 然后让塞西尔爵士将地图拿给他:“达德利父子已经拿下了整个诺曼底, 所以这场战争也没有持续的必要。”

因为塞西尔爵士也在威廉三世跟查理五世的交涉现场,所以他能明白英格兰国王已经找好了这场战争的最大替罪羊,然后在挑事的法兰西身上揩了一波儿油,正准备逃之夭夭。

如果不是要恪守自己身为臣子的本分, 塞西尔爵士真想给威廉三世起立鼓掌:“亨利二世还没有派人去比利时接回吉斯公爵, 但是……”

“腓力二世或者教皇正在向比利时施压吗?”威廉三世也想不出还有谁能替亨利二世出头,毕竟吉斯公爵可是他派去比利时的,所以亨利二世也不可能开口要回吉斯公爵。

“如果法兰西要给吉斯家一个解释,那么最安全的解释就是默不作声。”威廉三世分析道:“这事儿跟法兰西国内的一大半贵族都脱不了干系,所以亨利二世也不可能去当出头鸟地把吉斯公爵接回法兰西。”

“这无疑是告诉全世界,让吉斯公爵去比利时吊唁恩里克二世的决策, 是以蒙莫朗西公爵为首的贵族们篡夺的。”威廉三世用红色的颜料在地图上的下诺曼底处画了个圈, 表示这已经是英格兰的领地:“普罗旺斯还没有被拿下吗?我想萨伏伊公爵也不会坐等着斐迪南向他开刀。”

“事实上,普罗旺斯地区已经被拿下了,所以奥地利大公的的下一步就是里昂。”塞西尔爵士回到道:“如果奥地利要吞并法兰西的东部, 那么我们就得做好跟法兰西议和的准备。”

不仅是亨利二世, 就连法兰西的大贵族们, 也不会看着哈布斯堡和都铎再次将法兰西洗劫一空。

这绝对会导致第二次帕维亚战争的爆发。

“你觉得我们现在跟法兰西议和, 还有让人信服的可能吗?”威廉三世反问道:“而我也不想白白放弃好不容易抢来的下诺曼底,所以现在不是跟法兰西议和的耗时间。”

“那么您打算如何处置吉斯公爵?”塞西尔爵士明白经此一遭后, 比利时国内对于威廉三世的反对之声, 会大幅度下降。

毕竟没有威廉三世的横插一脚, 集结在卢森堡边境上的法兰西军队,也不会安分撤离。

“吉斯公爵也是个棘手人物。”威廉三世略略思考了一下,便回答道:“把他送到西班牙那儿,让腓力二世去头疼吧!”

“您的意思是……”

“亨利二世想找个他没有加害于吉斯公爵的借口,那么还有什么法子,比吉斯公爵本人都不敢提起这事,更让亨利二世感到放心的?”

塞西尔爵士举一反三道:“您这是要坐实了吉斯公爵跟西班牙有牵扯,让亨利二世免遭国内的种种争议。”

“这样一来,比起我,亨利二世应该更恨西班牙的腓力二世。”威廉三世补充道:“他这跟被牵着鼻子走的白痴又有什么两样?”

听了国王的话,塞西尔爵士不知该可怜亨利二世,还是该恐惧于威廉三世的心思缜密。

恐怕在威廉三世听到恩里克二世去世的消息时,就已经联想到了今天。

不过塞西尔爵士总有种奇妙而又没有依据的猜测。

他认为威廉三世的布局应该早于恩里克二世的去世。

亦或是说,不管恩里克二世去世与否,威廉三世都会伺机拿下整个诺曼底,然后在西班牙和法兰西之间,疯狂地挑拨离间。

总之,当胡安娜王后将吉斯公爵交给西班牙的使者时,亨利二世也收到了比利时的来信,得知了腓力二世“设法”将吉斯公爵救出一事。

恰好这时的蒙莫朗西公爵也收到了威廉三世跟查理五世在上诺曼底会面的消息,所以自然而然的阴谋论道:“吉斯公爵果然跟西班牙有牵扯,这么看来,我们也不算是冤枉了他。”

虽然亨利二世嘴上说着吉斯公爵是叛徒,但是私心里确是彻彻底底地松了口气。

有了这么一封信作为证据,再加上吉斯公爵被西班牙人送回的事实,那么亨利二世也不难在这场失利中,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只是……

“这种被异教徒拉了一把的感觉,还真是让人不好受。”亨利二世也只有在与戴安.德.普瓦捷相处时,才能说出心里话:“威廉三世是不可能放弃下诺曼底的,而西班牙那边……”

亨利二世一想到接连失去的勃垦第伯国和普罗旺斯,便感到气不打一处来:“这下好了,我现在都能想到历史会怎样评价我,以及我的父亲。”

“法兰西历史上的无地王,瓦卢瓦的无能者。”亨利二世相当消极道:“我父亲只是失去了加莱,然后让自己和两个儿子都成了西班牙的阶下囚。”

“可我呢?”

“我失去了东边和西边的一大片领地,而且还是在登基之初,就接连遭受了失败。”亨利二世嗤笑道:“我父亲至少还打过几次胜仗,收复了卢森堡等地,可我呢……”

亨利二世无比颓废地撑着椅子,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情绪:“我真是个失败的国王,同时也是个失败的父亲。”

为了平息有可能爆发的战争,瓦卢瓦的王子公主们都走上了联姻的道路。

弗朗索瓦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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