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妮里的记忆里,原先的这个家庭还是过得不错的,老爹有三兄弟,去年年底就分家了。
爹陈孝才是中间的,以前去县里学过木工,成亲之后就一直在家里。
因为他的收费比较低,镇上和邻村有些人嫁娶或者乔迁都会找他打家具,因此在村里都可以算是过得比较好的。
虽然说过得不错,但都是相较于村里的大部分人。他们家没有多少存款的,因为这次哥哥出事之后就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向亲朋好友借了不少。
这个地方很穷,镇上就只有一条街,连间像样的酒楼都没有,村子倒不少有11个,但有七八个都是小村子,有些村子只有十来户,有些30几户,最大的村庄都没有过百户,要是哪家有几十亩田,那都是大地主了。
这小村子真的很穷,就连牛车都走不进去,都是羊肠小道,什么东西都要抬和挑。
燕尼坐在门前的石头上,望着对面的小山墩,连连叹气,离发家致富好远啊!
这时晒谷场的方向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燕妮眼睛飘了一眼,不想理会,以为是哪家小孩又打架了,大人出来吵架的。
站起来拍拍屁股就想回去,左邻居家的小姐妹刚好走出来看见她,就叫住她,上前来拉着她的手。
“走,咱们也去看一看。”
燕妮原本不想去的,但她拉得太有劲了,一边走还一边催。
“快点,快点。”
他们走到晒谷场的时候,大人小孩都围了一堆人了。
离得近了,燕妮也能听得清声音了,听到自己的娘在哭,燕妮真的吓了一跳,急忙拨开人群走进去。
看见娘李氏在抹眼泪,爹站在娘旁边也一脸难看,场上放了几条长凳了,坐着几个老人还有村长。
只听自己的娘说“大哥,你是村长你可要为我们说句公道话,嫂子说以后这田都归他们种,不是要逼死我们吗?”
这时原主的亲伯母张氏也就说:“弟妹,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就是一家人,有我们大房一口吃的就不会把你们饿死。
这个事儿也是娘说的,轩儿没了,你们现下就没有男丁,田给我们种,以后我们也不会不管你们。”
还故作叹息道:“虽说你生有三个丫头,但那都是要嫁出去的,弟妹你已经六年没怀孕了,以后可能都没得生了。
我们大房有四个儿子,以后长大都给你们养老,我们两家合并一家,五弟借的钱就勾销了,以后也没人敢欺负你们,不是吗?”
不少人都点头,并还劝说着自己爹娘。
“孝才啊,你嫂子说的有理呀,你可要为以后打算啊。”
“今后你闺女们出嫁了,都有个娘家兄弟依靠,人家都不会看不起。”
燕妮听着这些话冷笑不止,这些人怎么能靠得住,自己家刚出事就想占领了自家的田地,真的为自家着想为什么不是把儿子过继过来,而是要合并一家。
自家爹有手艺,娘也勤快,日子肯定会过得不差,困难的时候只是暂时的。
这种人想得真好,得了别人的家产,又有免费的劳力,只说以后给养老。对于两个免费的劳力几十年,以后干不动了养几年又算什么?
娘的性子有些急,听她说完马上就怼回去“让我女儿招婿也不用你儿子养老,你就是黑心黑肺的想要我家的地。”
张氏见自己娘的态度,也有些恼怒的说,“咱家这么多男丁,祖宗留下的田地女孩儿是没资格继承的,你们要给女儿的,只能是你们自己置办的。”
村长大伯看不过眼大声的说“好啦!都给我消停点,田地的事情不是你们吵吵就能解决的,当初二叔是怕你们住在一起时间长了会闹矛盾,才会早早的就分了家。”
说着还叹了口气,语气也缓了些“二叔如今走到那里也不知道,一切等他老人回来再决定,孝才的田地还是自己种着,至于两家合并一家,孝才不同意,老三媳妇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孝才夫妻以后养老的事,今后还有几十年,再说真到时要依靠侄子养老,也还有老七家的呢?”
“是,大哥说的是,这不是娘昨个儿这样说了嘛!我家有四个小子,五弟跟我们一家,以后养老也不难。”张氏神情讨好,显然有些怕这位村长大伯的。
“这是大事,一切都要二叔回来再说。大家都散了吧!别杵在这里误了地里的事。”
刚到家,娘就坐在小板凳上呼呼的哭了起来,娘边哭边喊轩儿啊!我的轩儿。
燕妮也瞄到老爹的眼睛是红红的,不敢再待就溜回了房间。
而此时老娘口中的轩儿,在一个房子里抱着腿默默地流泪,每每想起那天的事情,他就害怕到全身颤抖,那些人对他来说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阎王。
年后的春天几乎每天都下雨,二月初三那天天气晴朗,他玩心起了就想出去找小伙伴玩。他虽然每天都要读书很少出去,在村里也是有几个小伙伴的。
就在经过晒谷场旁边的大树下的时候,被自己的堂弟陈世光叫住了,和他一起的有一个何家的何高盛,还有一个是同族的陈世昌。
“嘿!未来秀才爷,不在房里读书,要上哪儿去?”
陈世轩瞄了他一眼说:“没有堂弟得闲。”
说完不再理他就要走了,陈世光一脚上前把他拦住,被人拦住他有些恼怒的说:“你可真闲,没事做就去帮家里种地。”
这句话到陈世光耳里,就是嘲讽他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