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吃草的山羊突然像是发疯了似的,羊角顶走了小团子,石子落下,砸得山羊“咩咩……”叫,叫声越来越有气无力。
等三小只回过神来,山羊已经满羊头是血,躺地上一动不动。
“哇……”安北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当即就哭了出来。
最冷静的安南此时也手脚发麻,浑身颤抖起来。
安陌是最先冲过来的,连忙抱住吓傻了的小团子。
小团子嘴角打哆嗦,想说什么,此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给吓得失了语。
院子里的其他人见情况不对,也跑了过来。
安庭则是往门外冲。
不过,围墙外,赵秋水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丢完石子就想跑,人却被不知哪儿跑出来的方琛给踹翻在地,穆光补刀。
接着方琛翻毛皮鞋一脚踩在赵秋水的脸上,让她动惮不得。
“你,你起开。我告你,你完了。我让我男人打死你。”
赵秋水扭动着瘦如干柴般的躯体,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嘴里骂骂咧咧的就想把人推开,可惜她连人家的裤脚都碰不到,反倒是手背被碾得像是骨头碎了一样。
吓得赵秋水不敢再胡乱抓,改成掉眼泪哭泣。
夏老太很快被通知赶过来,跟着村长也过来。
看看又是赵秋水犯事,夏老太心口疼得当即捂住,差点一个不来气栽到地上了。
“啪啪啪……”夏老太扬起手就是一顿抽,此时她只恨自己力气不够大,没能一巴掌把人给拍死了。
“妈,你不能打我啊!我又没做错什么。”赵秋水打算抵死不认账。
一旁的安庭冷笑,“不是你丢?那你手上沾的灰跟青草哪里来的?”
赵秋水下意识的把手捏紧,并缩到背后。
这个举动,让夏老太闭了眼。
就没见过这么蠢还这么毒的人,果然随了她那个妈。
“你胡说,我没有。”
“赵秋水,不是你,你心虚什么?”
赵秋水恍然,她上当了。
顿时气得脸都铁青了。
夏老太去看了现场,一大把年纪的人郑重的向安家人鞠躬道歉。
要不是念着老太太也算救了小团子,何香云绝对不会接受。
而村长这边,也问出了赵秋水扔石子的原因。
“要不是何香云不让我进服装厂,我至于气得拿电线撒气?
不拿电线撒气,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说起来都是因为何香云这个女人自私自利,一点都不管别人的死活。”
这个原因,让夏老太冷了心,也把村长气笑。
“赵秋水,厂子是人安家的,人家还不能决定用哪种人了?
但凡你嘴不碎,人勤快些,何香云也不是难说话的人。
归根结底是你自身原因,你得自省,别把什么事情都归到别人头上。”
但赵秋水要是那么好扭正三观的,也就不会糊涂事一桩接一桩了。
回夏家后,夏老太就把赵秋水给关了起来。
然后通知赵秋水娘家来接人,反正这个儿媳妇她是不敢要了。
大过年的,不止搅了这个家,还把村里闹得鸡犬不宁的,她要是再留她,那她也对不起清水村的人。
这期间,隔壁的钱英偷偷翻过篱笆院给赵秋水送饭。
原本赵秋水还记着钱英那日不借钱的事,这会儿见钱英还知道给她送饭。
要知道她都饿得头晕眼花了,当即感动得把之前的事都抛诸脑后了。
钱英见她卸下防备,连忙给她说些体己话,然后话锋一转。
“小团子可是个有心眼的,别人不知道,我这个做妈的最是清楚。
她就跟何香云一个样。
对了,有个事情不知当说不当说?”
这吊足人胃口的话,欲说还休,惹得赵秋水都停下吃饭的动作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快说。”
“害!倒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村里大多数人都是知道的。
就是当年吧,建国还没娶媳妇之前,夏老太看上的就是何香云,一次去镇上见过,就一直惦记着给自己儿子娶进门。
后来的事我不说你也知道了。
秋水啊,你可不要往心里去,那都是建国还没娶你之前的事,作不得数,反正建国最后娶的还不是你?”
说者有意听者入心!
这会儿,何香云和小团子都是心机女,直入赵秋水的心。
果然她今天落到这步田地,都是这对母女的算计,赵秋水心生恨意。
钱英趁机当闲话一样说,“你想想,夏老太都能喜欢何香云这样的人做儿媳妇,可见这何香云有多有手段,你还是长点心,护好你儿子,小心你家思苟长大了也被安家那小只给勾了魂,那你到时候只有哭的份儿。
你想想,小团子真的很灾星,她跟她爷爷住,她爷爷就早早挂了。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安老太不单坐过牢,如今耳朵也没了一只,黑寡妇落了孩子,竹篮打水一场空。王巧梅到现在都还被关着……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跟小团子有关?
我这样跟你讲吧。也是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上,我怕你不知不觉着了道。
小团子就是一个灾星,当年一个老道士给她批过命,说她是天注煞星,谁挨谁倒霉。不然我之前也不会对她不好,还不是怕的?你也知道,我有男人有儿女,要是沾染了小煞星,一家人不就要倒霉吗?”
如果之前赵秋水还不太相信的话,如今是彻底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