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晌,便见仙音宗箜篌使者来到擂台之上,宣告比武招亲正式开启:“比武招亲,自然是以修为论英雄。左不过一句点到为止,这大喜的日子不可出了人命,其他也没有什么说的。谁能够在擂台上站到最后,并且打败我们少宗主,便是仙音宗的姑爷了!”
不少人原本跃跃欲试,一听此言不免打了退堂鼓,不约而同想道:“据说冰雪仙子已经达到元婴修为,凭我这点实力想要打败她,完全是自不量力。还是不要上台丢人现眼罢。”
也有人想道:“此刻群雄汇聚,不啻万仙大会。若能上台展露自身风姿,哪怕最终落败,却也能够扬名仙林,更有机会被仙音宗、圣儒门等十大门派看中。假若真能列身十大门派,那便是天大机缘。”
不过空空擂台,谁都不敢轻易当第一个冒险者。纵然是狂傲之徒,也知道不能去抢这个风头。于是喧躁演武场一时鸦雀无声,万众瞩目,静待佳客上场。
冷场气氛中,却见仙音宗一名男弟子见微知著,主动化解尴尬,跃上擂台,抱拳笑道:“在下抛砖引玉,愿得天下英雄赐教。”
群雄见这弟子不过辟谷期,当即有人依样画瓢,想道:“我是化神期,只要能赢得一场,我就算露脸了。”大了胆子跃上去。
群雄中却也有人抱着同样心思,竟是几人一齐上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引得台下爆发一阵哄笑。有人心不甘情不愿的下场,也有人斗志昂扬的上场,转眼间台上已然换了十多个人。
忽见云台山“天秀”吴朗潇洒登台,手中棋子一扬,轻松解决了对手,含笑环顾全场,连连道:“承让,承让。”
陈凤年对李鱼笑道:“这家伙还真有可能夺得美人归呢。他已是元婴初期,虽然比不上十大门派,但在仙林年轻一辈也算少有了。若能攀上仙音宗,云台山可就……”
话声中,却见李鱼身躯径直飞向擂台,只把陈凤年嘴巴惊得合不上,两颗眼珠瞪得大大的,差点要掉在地上了:“李兄,你疯了吗?快下来!”
但李鱼充耳不闻,身形疾闪,竟是直愣愣落在擂台中央,直愣愣面对着吴朗。
台下众人见到这俊美无双的少年竟敢直面吴朗锋芒,先是一惊,随即感气应机,发现这少年只有辟谷修为,均是啼笑皆非,纷纷想道:“这小子是失心疯了吗?”
有人已知李鱼身份,见状大喊道:“原来是疏影阁弟子啊,这下有趣了。”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声叫好:“好气魄!好胆量!快动手让我们瞧瞧!”
前排座中,上官雁瞧见李鱼居然上了擂台,一时间心情百味杂陈,竟是酸楚难名:“李鱼啊李鱼,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是不在乎,却偏偏要登台。不顾修为差距,执意上台,难道你对唐柔雨痴心如此吗?”
摘星楼掌门“冷月仙子”杜清秋察觉上官雁异样情绪,思绪急转,已知九分端倪,轻轻问道:“雁儿,这便是你说的那个人吗?”
上官雁睫毛颤动,却是没有立即回答,目光只在李鱼脸上逡巡,竭力想要确认李鱼心意,半晌后才幽幽答道:“不错,他就是李鱼。师姐你瞧,他立志不小,竟有当引凤箫史之心。”
台上的李鱼此刻却如热锅上的蚂蚁,进退不得,委实难受。天地良心,他可从没有想过登台比武,但先前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犹如野马脱缰,直冲擂台而去。
等李鱼反应过来,他已经在擂台上了。这般万众瞩目,饶是李鱼素来镇定,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收场。
迟疑间,对面吴朗已认出李鱼便是先前玉笛谷中所见衣衫褴褛之人,不由微笑道:“怎么?兄台到处碰钉子,现在又来凤鸣山撞大运啦。好歹一面之缘,劝兄台还是知趣退下吧。”
要照李鱼心意,他既没有想当唐柔雨夫婿的念头,自是要赶紧撇清关系,赶紧下去擂台。但吴朗语气中的轻蔑,却叫李鱼颇觉刺耳,叫他无法开口说“只是一场意外”。
而此时台下更有闲言碎语飘入李鱼耳中:“告诉你们一个绝密消息,这小白脸居然是疏影阁的传人,居然是梅花仙子的徒弟啊!你们看这小子弱不禁风,还只是辟谷修为,肯定一招就被吴朗放倒了。我要是他啊,肯定丢不起这个脸。”“就是就是,还不如现在主动认输,还能保个脸面呢。”
李鱼心念不由一转,暗忖道:“就这么下去,疏影阁的名声可真就要让我丢光了。就算是敌不过吴朗,好歹拼劲全力,也能对师父有个交代。”当下朗声道:“在下疏影阁弟子李鱼,愿领教兄台高招。”
李鱼这一声不啻是在万人面前,堂而皇之表明身份,犹如滚烫油锅中丢入一勺水,登时沸反盈天,激起漫天声浪:“我的天,梅花仙子不是不收徒弟的吗?连宋天行都被梅花仙子拒之千里之外,怎么忽然间又收了这个小白脸当徒弟呢?”
“你不是说小白脸了嘛,那你还问个啥?小白脸嘛,又不需要啥,说不定啊就凭着这一张小白脸,迷惑了梅花仙子的心啊。”
“呸,什么梅花仙子,装得高傲冰冷,还不是一样?说不定这小白脸和她胡绛雪之间啊,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呢。”
“奇哉,奇哉。既然这李鱼小白脸和胡绛雪不清不楚,他怎么又来凤鸣山比武呢?难道说他想要一箭双雕,脚踏两只船?但冰雪仙子可不比胡绛雪,人家那真是冰清玉洁,冰霜酷寒,小白脸岂不是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