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卷着火苗,无情地吞噬着海盗的战舰和士兵,火阵中,不时传来一阵阵爆炸声,士兵恐惧,哀嚎,凄惨的叫唤声,能让人体会到他们是多么的恐惧和绝望。
海水中,到处都能看见那些划水的士兵,他们拼命抓~住身边能够抓得着的东西,一些人,死死的抓~住身边同伴,结果落个双双溺亡。
浓烟笼罩着大海,给人能见度很低。
刘香看着身边的大火,眼睛里透着绝望,只恨已无力回天,早知道就不该惹这个瘟神啊。麾下两万弟兄,如今只剩下,身边这数十人。
“我刘香,纵横大海十载,杀人无数,没想到今天竟然要命丧于此,是我对不起兄弟们吶。”
说话之时,他已经拔~出倭刀,轻轻一挥,就朝自己脖子抹去。
说迟那又快,只见身边的李乐能,死死的抓~住刘香的刀柄,大声喊道:“大当家,不可啊,留得青山,不怕没柴烧啊,您不能死啊,兄弟们,快转舵,往西南方向,撤出去再说。”
另一边的郑一官,本来领着炮舰,准备全力进攻唐学志的主力舰队,不过却遭到唐学志的敢死队拼死抵抗,更是在他们和唐学志之间,组成了一道防线。
后面的大火席卷而来,鱼鹰的人早已经弃船而去,可郑一官的后面,还有刘香的战船。
数十艘战船,堵在里面动弹不得,大火袭来,许多人只能弃船而逃。
郑一官见大势已去,也赶紧领着出船队,仓皇撤退,一路狂飙数十里,耳旁只有呼呼风声,生怕唐学志的舰队追来。
再收拾身边的舰队时,身边只剩下十几条船了,身边的郑芝豹、郑兴等人,全然不知所踪,只有参谋王战还在船上。
战船上,一个孤零零的身影,站在甲板上,望着南澳方向,长叹一声:“全完了,从今往后,恐怕这大明边海,已经姓唐了。”
“船主,我们还是快离开这吧,唐学志船快~”王战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海面上,四处漂浮着尸体和战船碎片,西北方向,还有几艘冒着浓烟的战船,随波逐流,荷国舰队,已然失去了踪迹,这时候,如果唐学志追上来,那就真的完了。
郑一官精神极度萎~缩,顷刻之间仿佛衰老了十岁,听到王战的提醒后,这才从悲伤中回过神来,缓缓点了点头,正要下令回航,这时传来了瞭望手的声音。
“船主,五爷的船,回来了。”
“五弟~”
郑一官匆忙的拿出千里镜朝着瞭望手所指的方向,经过一番搜寻,终于看到了五六艘帆船朝这边赶来,其中一艘,正是郑芝豹的座船。
“好,回来就好,快发令,让他们直接往东走。”
......
夕阳斜照,暮色迟留。
海盗大部被歼,只有小股船队远遁。
唐学志也没有追击,郑一官、刘香此时应该已经元气大伤,再也无力和他对抗,这个时候,他应该做的就是尽快收拾残局。
只见十几艘快船,朝着那些残船的边缘驶去,那里,还有数不尽的落水海盗。
不过,这些船过去,可不是杀人,而是救人。
如果他们能为自己所用,唐学志也不介意留他们一条性命,那些食古不化者,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暮色降临,海面上的大火将整个海湾照得通亮,此时,一艘大船已经靠上了南澳岛的码头。
熊文灿和李应良等人则早已经登上了南澳岛,听说唐学志要登岸,熊文灿带着几名亲信,也来到了港口,等着他。
此时,他已有一肚子的话,想和唐学志说。
“军门,学志拜见军门。”
唐学志刚从船舱中走出来,就看见一个鹤发老者,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看着他,正是熊文灿。
他没想到,熊文灿竟然会亲自来,也赶紧上去,朝他行了一个大礼。
“学志,快,没有外人,不必如此,快起来。”
熊文灿这个人,没什么架子,看到后,也赶紧迎了过来,一把将他扶起。
“你啊,你,可让老朽替你白担心一回啊,没想到,你还留着这么大后手啊。”熊文灿指着唐学志,厉声道。
听起来有点表扬的意思。
不过,别人不知道,唐学志可明白,熊文灿可是在提醒他,这次他调动了几百艘江船,这实力,恐怕朝廷中有人不放心了。
“这都是椒江上万兄弟,用命搭成的,就算胜也是惨胜啊,现在伤亡还没统计出来,估计不会小。”唐学志淡淡地说道。
雷大嘴释放火船时,有不少兄弟,冒着生命危险,划着船,直接钻进了敌人船阵中,肯定死了不少人。
加上,郑一官的船队,靠近外侧,他们发现有火船来袭时,还有部分战船,直接从侧面,杀进了雷大嘴的船队中,双方展开了殊死决战,都损失了不少人,这些,唐学志岂会看不见。
“一将成功,万骨枯啊,不过,今天,你能同时击败三方联军,已属不易,快,我们先去土堡中看看。”
一行人,随后朝着刘香的土堡中走去。
这一战,唐学志也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战船,虽说是老式战舰,但也凝聚着他无数心血。
不久后,伤亡数字也统计上来了。
三大主力舰队,一共损失战船三十多艘,水手士兵战死近八百人,伤者近千,这个数字已经接近唐学志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而且,这还没算上明城守岛战役中,战死的弟兄。
对于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