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阳谋。
柳浩天认识得很清楚。
天木饮品集团危在旦夕,作为国资委旗下的企业,天木市国资委必须要出手,而通过刚才的那份讲述,贺天成已经明确的表示,国资委其他人对此已经无能为力,作为新上任的国资委主任,柳浩天责无旁贷。
当然,如果柳浩天不想对这个事情负责也没有问题,但问题是,柳浩天是一个忧国忧民之人,既然这是自己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而且涉及到了成千上万老百姓的就业问题,不管是肯定不行的。
但是怎么管呢?
刚才蔡瑞芬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天木饮品集团的问题和国资委内部有些人也有很大的关系,如果要想动那些人,以自己一个小小国资委主任的身份,恐怕难度不小。最关键的是,以柳浩天的智商自然不难分析出,天木饮品集团的问题绝对不是小问题,也不是三个人的问题,一定是一个系统性的问题。
而柳浩天现在就面临着一个困局,到底是先解决饮品集团的资金问题还是先解决人的问题?
看到柳浩天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蔡瑞芬略微犹豫了一下,立刻提醒说道:“柳主任,我认为,要想解决天木饮品集团的问题,如果光靠我们国资委这些人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我们这些人或许在我们工作的领域还算专业一些,但是,我们对于企业管理是外行,所以,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先把王乐途从监狱里放出来,因为他是无罪的,王乐途其实在经营管理上是相当有一手的,他的个人能力足以解决企业内部的一些问题。
现在负责国资委管理的前任国资委总经理贺天德自从担任了天木饮品集团的董事长之后,先后将天木饮品的生产基地以极低的价格卖出,美其名曰是为了缓解天木饮品的这些问题,而且,贺天乐所做的一些决策问题非常多,最终导致了经销商慢慢的抛弃了天木饮品集团,正是因为这种内忧外患之下,天木饮品集团才逐渐的走向衰落。”
说到此处,柳浩天看了一眼贺天成说道:“柳主任,我再多说一句,这贺天德是贺天成副主任的堂兄弟。半年之前,贺天德只是天木饮品集团内部的一名员工,5年之前,贺天成同志担任国资委的副主任之时,贺天德被提升为了车间主任,三年之前被提升为了天木饮品的总经理。现在他是天木饮品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贺天成顿时皱着眉头说道:“蔡主任,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啊,人家贺天德虽然和我是堂兄弟的关系,但我们属于远房亲戚,并不是特别近的那种,我们只不过都是一个村子出来的而已。他之所以能够提拔起来是因为他的工作能力较强,并不是因为我贺天成的任人唯亲。”
蔡瑞芬冷笑着说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任人唯亲,你自己心中清楚,别人也清楚,你就不要在这里忽悠柳浩天主任了!”
柳浩天听到这里,轻轻点了点头,目光看向贺天成问道:“贺天成主任,我想问你一下,贺天德这位现任的天木饮品集团的董事长到底能不能解决资金的问题?如果能解决,他就继续当他的董事长,如果解决不了,换能解决的人上位。”
贺天成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充满愤恨的看了蔡瑞芬一眼,犹豫半晌,这才苦笑着说道:“贺天德解决不了。”
柳浩天点点头:“既然贺天德解决不了天木饮品的问题,那么他这个董事长就不要当了?他在那里呆着干什么呢?”
贺天成立刻反驳说道:“柳主任,我认为你这样说完全不懂企业管理,更不懂得我们国资委的运作规则,虽然贺天得解决不了天木饮品的资金问题,但是他在天木饮品董事长的位置上,稳住了这家企业的局面,没有让这家企业一败涂地,如果不是他,恐怕天木饮品早就破产了!”
柳浩天直接挥了挥手说道:“贺天成同志,你确定你所说的这番话是真实有效的吗?如果你确定的话,那么现在我将会向省纪委申请,对贺天德展开离任审计,同时对他在任期间所有的事情,包括决策,都会一一查明,是非功过,会有省纪委给出一个明确清楚的答案。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贺天成顿时瞪大了眼睛,眼神充满怨毒的望着柳浩天,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想要通过天木饮品的问题来将柳浩天拖入困境,却不料,蔡瑞芬横空杀出,将他的堂兄弟贺天德曝光出来。而柳浩天将计就计,直接要先将贺天德拿下。
柳浩天这一招反击时机掌握的妙到毫巅,稳准狠并重。
面对着贺天成那充满了仇恨的目光,柳浩天只是微微一笑,再次补充了一句:“贺天成同志,你确定需要省纪委来介入到对贺天德的评价之中吗?”
贺天成皱着眉头说道:“柳主任,好像离任审计应该是有市纪委来负责的吧?”
柳浩天点点头:“没错,原则上是应该由市纪委来负责的,但是,恕我直言,天木饮品集团都落魄到这个地步了,市纪委却没有采取什么明显的动作,更没有见到谁落马,那么你认为,我对市纪委是否应该百分百信任呢?
而非常不凑巧的是,我曾经在省纪委兼职过,认识一些人,那么对贺天德的离任审计由省纪委和市纪委协同负责,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贺天成没有想到,柳浩天竟然敢这样说,这让他十分震撼,更没有想到,柳浩天在省纪委那边竟然也有关系。
贺天成略微犹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