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军的话让朱启明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想到已经进入千禧之年的大西北,竟然还那么落后。
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像中国这么大的国家,想要发展崛起、完成复兴。
只能是牺牲和成全相结合。
只能说,西部地区的人,命不好……
……
下午两点半,朱启明办公室,张建军终于和朱启明正式签定了合同。
“那就这样吧,朱经理,我这就抓紧时间回去,尽快把第一批羊绒送过来”
拿着合同离开的张建军,几乎是跑下楼梯的,他恨不得自己现在就能飞回去。
“小伙子,你慢点”
张建军跑下楼梯的声音很大,动作看起来也有些危险,这引得窗口老大爷张口喊他。
“谢谢大爷了”
张建军大笑了一声,冲着窗口老大爷挥了挥手,一路小跑出了工厂大门,他准备现在就去火车站,马上回家。
d县,南志强家,今天的天气不太好,从早上天刚亮就开始刮风,说实话,这种鬼天气特别影响人的心情。
而对南志强来说,或许从过完年开始,一直到现在,他的心情就没有好过,今天这种刮大风的天气只不过是让他更加烦躁了一点而已。
“哎”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南志强把手里的烟头狠狠的砸向了地面,然后走向了放羊绒的那个库房。
看着满地的羊绒,南志强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一个人站在库房里直接掉下了眼泪。
今天早上又打电话联系了往日一起贩羊绒的几个朋友,得到的答案是一致的,那就是羊绒价格这两天依旧还在下跌,成色好一点的羊绒甚至已经跌破100块钱了,至于成色一般的羊绒,那就更不能提了。
而最重要和最绝望的是,即使羊绒价格已经掉的非常低了,但依旧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收购羊绒。
这让他非常绝望,按照这个情况,他当初花六七万块钱买的这些羊绒,恐怕已经赔了一半。
“人活着一辈子又个屁用”
“真是日特妈了,苦了一辈子,老了老了,还不让你安生”,想想之前借的马上要到期的高利贷,南志强心里难受的就想死。
他觉得这个贼老天对他不公平,凭什么啊,我幸幸苦苦一辈子,没偷人没抢人,没干亏先人的事,为什么老了老了还要这么折磨我?
南志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他突然又有些心虚,这似乎也不能全怪老天爷,因为他本可以避免这次“灾难”的,是贪心害了自己。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张建军的身影,那个19岁的小伙子,明明已经告诉他,不要囤积羊绒,但他并没有当回事。
“建军啊,你怎么就能看得这么清楚,d县这么多的羊绒贩子,从年龄上来说,哪个没有你大?但这次基本上都栽了,只不过是栽的多少的问题”
“你不是一直料事如神吗?那这一次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南志强又想起了张建军前两天来他家的情景,直到临走前,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或者说预测一下羊绒价格的反弹时间。
“别说是挣钱了,他妈的,就这一堆羊绒,我现在净赔一万块钱,只要有人给个6万块钱,我就卖”南志强自言自语,他这段时间就一直这样,总是不经意间就自言自语起来了。
“南叔,在家吗?”
南志强正在自言自语,隐约听见院子里有人喊,不过,他更觉得那像是风刮的声音。
都这种时候了,还有谁会来他家。
“叔,你又在库房盯着这些羊绒看呢”
张建军推开库房走了进去,他是昨天晚上回到d县的,在荣盛旅社踏踏实实的睡了一夜之后,刚吃了个饭就来到了南志强家。
在院子里他喊了南志强半天,结果没有人回应,所以他估计南志强又在库房里呢。
“是建军啊,我还以为是风刮的声音呢”
外面刮风,乌泱泱的灰尘天气,所以,库房里面的灯光有些暗。
南志强招呼了一下张建军,打算出了库房,过到那边的房间坐一会儿。只不过,张建军看起来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南叔,别急着走,你先说你是不是还在为这堆羊绒发愁呢?”张建军似笑非笑的指着堆在地上的羊问道。
“你小子明明知道还问,哎,我都快愁死了”南志强有气无力的瞪了张建军一眼。
“你说这狗日的羊绒价格咋还往下掉呢,是打算逼死赔死所有羊绒贩子吗?”
“对了,外面这么大的风你还跑过来,不会是专门来看我的笑话吧?”南志强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张建军,他其实是希望张建军能带来一个好消息,虽然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叔,既然你都快愁死了,那不如把这些羊绒都卖给我吧,我这个当晚辈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老快被逼死不管吧”张建军一边说着,一边递给了南志强一根烟。
“你说啥?”
南志强猛然抬头看向了张建军,他已然顾不得接过张建军递给他的烟。
“你小子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咋敢跑在你老面前开玩笑,我说真的”
南志强终于接过了烟,只是他此时此刻的表情有些木纳。
“张建军没有跟他开玩笑?是真的要买他的羊绒?”
“建军,你……”
“你这所有的羊绒我都要了,价钱方面,我也不让你赔钱,你就按照去年收购的原价给我,但我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