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侧坐在床上,将人揽在了怀里,轻声叫她,“安瑜,你还醒着吗?”
沈安瑜睁开眼,她的眼睛很清澈,睫毛卷翘,此时有些无辜和茫然的看着他。像是带着些委屈,一只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你去哪了?”
一开口,便带着醉酒时的鼻音,听上去似乎有些委屈又像是在撒娇。
靳择琛没见她这样,一时间觉得好笑,连之前的紧张都散去了不少。声音有些散漫,“我去给你买药啊。”
他说完,才想起自己忘了问药店老板酒后能不能吃布洛芬。靳择琛皱了下眉,一手扶着她免得滑下去,一手拿着手机百度。
同时问,“什么时候喝的酒?”
沈安瑜不答反问,带着醉意的胡搅蛮缠,又问了一遍,“你去哪了,你身上怎么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看来醉的不清。
靳择琛扫了一眼手机,同时漫不经心的带着戏谑道:“我家阿瑜都学会查岗了,鼻子像狗一样灵。”
网上果然不靠谱,说什么的都有,但最近的也要二十四小时再吃。
他低头,和沈安瑜有些呆滞的眸子对上,醉成这样怎么也不会超过三个小时。
算了。
靳择琛转身将买回来的暖贴拿出来一张,看了眼说明,随后照做。
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他将最后一层撕去,对着沈安瑜手捂的地方贴了上去。
手被忽然挪开,沈安瑜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
靳择琛有些头疼,“别捣乱,叫你没事乱喝酒。你现在吃不了药,只能用这个将就将就。”
小醉猫像是听懂了,抓着他的手慢慢松开。
靳择琛送了口气,快速的将暖贴隔着睡裤贴在了她的小腹上。还未来得及按实,手又被忽然抓住。
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怀里的人,除了诧异还觉得有些新鲜的好玩。
喝醉酒后的沈安瑜,多了些平时没有的灵动与可爱。
靳择琛难得有耐心,声音懒散的问,“怎么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哪了?”
沈安瑜的眼睛忽然变得很亮,直视着他,像是带着些说不清的执着。
他一时间都分不清,这个小醉猫到底是不是真的醉了。
靳择琛眸子沉了沉,忽然弯下身贴近她,微微挑眉,“阿瑜真的醉了吗?”
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叫自己,同时带着即将被戳穿的紧张,沈安瑜的心跳的异常剧烈,她甚至都怕控制不好自己的表情。
可她看到靳择琛眸子里,那个仍旧有些茫然微醺的自己,她眨了下眼,听见自己含糊不清的说:“没醉,所以你去哪了,你别想骗我,不然我会知道的。”
靳择琛轻笑了下,忽然曲指划了一下她的鼻子,不紧不慢道:“除了公司我还能去哪儿。”
陈述的语气,好像本该如此,和往日并没有任何不同。
可是你身上的香水味呢?
什么样的会议,什么样的工作,会让你染上这么浓的味道。
但她不敢再问了,她也只敢借着醉意将心底的不安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问。每问一次,都让她的勇气退却一分。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事不过三,不是给对方忏悔的机会,也不是再给自己原谅的机会。
而是给彼此一个靠近的机会。
沈安瑜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自己躺回了床上,泪水顺着眼角滑进枕头里,瞬间消失不见。
怀里一空,靳择琛怔了一秒,随后帮她将被子盖好。
清浅的闷哼声似乎要揉进人心里,靳择琛将手伸进被子里,轻轻的贴在她的小腹上,有些笨拙的轻揉着。
“很疼?”
“疼。”
声音带着浓烈的鼻音,尾调都在轻颤。
疼成这样?
靳择琛皱眉,“你以前也没这样过。”
沈安瑜闭着眼,心里的钝痛似乎比小腹还让人难捱。这话说的,就像他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都陪在自己身边一样。
可其实这将近三年来,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竟然少的可怜。
结婚的第一年,他们去英国留学。靳择琛用了一年的时间读完mba,学业很紧几乎天天住在学校,只有周末会回到他们租的公寓里。
而她在中央圣马丁艺术与设计学院旁听,恨不得生出两个脑子来去学习吸收那些知识。周末靳择琛回来她会做中餐吃,偶尔懒了就叫外卖。有的时候他们会各自看书学习互不打扰,有时也会享受一下夫妻生活或者去公园散步。
这样想来,沈安瑜竟觉得,在英国留学的这一年竟是他们相处最快乐的日子。
回国后,靳择琛迅速投身到事业里,最初的半年里她甚至都没见到过靳择琛的人。只有必须她出席的场合她才会见到他,明明有着许久未见的陌生却也要在外人眼里做出一副恩爱无比的样子。
起初她适应不了上流社会种种,可她的学习能力大概真的很强吧,吃过几次会受过几次嘲讽后,便也能反手回击应对自如。
之后的一段时间,她已经忘记是为了什么。大概是一个人在偌大的房间里太寂寞,她开始时不时的给靳择琛打电话,问他的行程。有没有吃饭,或者工作累不累。
她只是太孤单了,没有朋友,没有事情可做。
靳择琛最初还会告诉她,可后来大概是她真的太烦人,便让她有事直接联系蒋楠。
就这样像个深闺怨妇一样的过了小半年,她终于清醒过来。明白靳择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