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靳择琛被生物钟叫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扭头去看身边的人,见人安稳的睡在自己的怀里,才松了口气。
一切都感觉有些不真实。
靳择琛静静的看了她两秒, 咧着嘴无声的笑了下。随后轻轻的将胳膊从她腰间拿下, 翻身下床。
他走出卧室, 小心的关上了门。
这才将手机开机,然后也没再管它,走去了浴室。
浴室里, 还放着上次他来时,用过的牙刷和毛巾。
就那样和沈安瑜用的东西,并排的放在一起。
成双结对的, 生出一种赏心悦目的和谐。
靳择琛洗完澡出来以后,将昨晚提前拿过来的衣厅时,垂眸轻扫了眼茶几上的手机。
上面无数个未接电话和消息, 靳择琛表无表情的将手机拿起刚想放进兜里,手机恰好在这时忽然响起。
靳择琛被气笑了,他垂眸看了眼屏幕, 倒还真的接了。
那边的人似乎没料到电话能打通, 愣了愣才开口, “哥?”
他看了眼卧室,往阳台方向走了走, 才压低了声音故意拖腔带调的说:“呦, 你这催命呢?我这才开机, 你电话就进来了。你挺闲呐。”
靳承泽似乎习惯了他这种语气, 只说:“你什么时候来?所有人都到了, 你——”
“那就让他们等着。”靳择琛声音微冷的打断他, “老头子才咽气就忍不住来分家产, 一秒钟都等不及,那我就帮着他们先平平心静静气。”
靳承泽苦笑了一声,“怕是平心静气不了,你再不来他们能把房子给闹塌了。”
靳择琛一脸闲适,甚至还拿起水壶浇了浇旁边的花。“塌就塌了,我不介意给这些叔叔伯伯们,一起半个葬礼。他们一群兄弟倒是还有个伴,热闹热闹也好。”
“……”
这他娘算哪门子热闹。
靳承泽强忍着爆粗口的冲动,耐着脾气的劝道:“哥,你这样……外面的人要看笑话的。”
靳择琛声音微沉,“这些年,老头子出的笑话还不够多吗?”
靳承泽忽然说不出话来,嘴角带着些自嘲般的笑。
只要他活着一天,就证明了,靳炜业当年出轨搞出私生子气死原配的事实。
靳炜业的一生,都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
不会有人记得他的商业神话,只会记得他感情生活的混乱与糟糕。顶多再来一句,夺了自己结发妻家产才起来的人,配说什么商业神话。
不过是个不入流的人渣。
可说这些话的人,又有几个是风高亮节的正人君子。
实际上,这些人玩的更乱,家族百年来给他们打好的基础,也不过是才能让自己在商业界不死不活的苟延残喘。
有什么资格来说。
可自古人们,只爱落井下石,从不知道自己也是那个井里的人。
靳承泽眼中的笑意越发的荒唐,大家都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靳择琛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不再说话只冷哼的说了句,“他尸体放臭之前,我会过来。”
说完,便挂了电话。
这话只不过是故意气靳承泽的,倒也真不能那么做。
到底最后一程,他当时说过,会去送他,就一定会去。
靳择琛眸子轻垂了下,然后来到了卧室前,小心翼翼的推来了门。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刚刚因为那通电话而带来的些许不悦也散了出去。
过了几秒后,他微微俯身,轻轻的在沈安瑜额前落下一吻。
他有些不舍的想要起身离开,谁知下一秒腰上一紧,又将他拉了回来,撞了个满怀柔软。
靳择琛愣了下,嘴角不自觉的带上了下,他摸着沈安瑜的头,轻声说:“吵醒你了?”
昨晚沈安瑜没睡好,只觉得半夜被紧紧抱着,一觉睡得又累又闷。可是她心里想着事,是以靳择琛那边一有动作便醒了。
但是她实在是困的睁不开眼,就一直躺在床上没动。
直到靳择琛进来,才醒过来不少。
沈安瑜眼睛仍紧闭着,说话都带着还未睡醒的含糊,“你要走了?”
“嗯,你接着睡。”怕将她的睡意吵走,靳择琛声音更轻了些,“如果处理的快,今天晚上我就能回来。”
听到这,沈安瑜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视上,她的眼中还带着未醒的朦胧与迷茫,像是刚出生的小鹿一般无害又单纯。
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把她交给自己。
靳择琛看的心头一热。
他知道,他的女孩在心疼他。
但他却不想,让沈安瑜去面对那些没必要的烦恼。
她只需要,开开心心的躲在自己的身后就好。
况且那些烦恼,原本就是不需要她面对的。
靳择琛嘴角带来些笑,语气有些没正经,可声音依旧压的非党轻。就像是在她耳边梦中低喃一样,“怎么了,才一天要见不到我,就舍不得了?”
“你别自恋。”沈安瑜醒了不少,一边说着一边翻身想下床,“我回去找苏葳蕤玩,就是顺便搭一下你的车。”
但是却没能下去,因为靳择琛双手撑在了她的身侧,路被挡的死死的。
沈安瑜有点起床气,现在没什么耐心,“你起开,别浪费时间。”
“哦,这样啊。”靳择琛半拖着调子,语气间有些遗憾。忽然低了低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说:“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我,一秒钟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