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
他敲门的动作一顿,缓缓放下手,温声道,“怎么了?需要帮忙么。”
陶缇看了眼脏兮兮的自己,还有放在八米开外的衣衫,又看一眼自己迅速红肿起来的右脚,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你、你可以进来一下吗?”
这一次,屋外的沉默明显更久了一些,“……好。”
门从里头锁住了,窗子却没锁上,裴延单手一撑,就从窗子里爬了进来。
他的目光在屋子里寻了一遍,当看到蹲在那高大的浴桶后,只露出半个小脑袋以及半个光溜溜肩膀的小姑娘时,眸色瞬间深了几分。
“玩你的陀螺去。”
裴延反身将浩哥儿好奇的小脑袋从窗口按了回去,“啪嗒”一声,落下窗,反锁好,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窗子一关,屋内好像与外头的世界隔绝一般,裴延只觉得周遭十分安静,他的心跳却格外鼓噪。
他别过头,哑着嗓子道,“阿缇,你这是?”
陶缇咬着唇,羞愧的小声道,“我摔了一跤,脚崴了……”
说完,她急忙补充了一句,“你别笑话我!也不准跟别人讲这事!怪丢人的。”
闻言,裴延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憋着笑,道,“好,孤不笑话你,也不跟人讲,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陶缇这才好受一些。
她看着他,鼓起勇气道,“那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裴延,“嗯,你说。”
“我身上摔脏了,得再到浴桶里洗一洗,你能不能扶我回浴桶……”
“……好。”
“那你闭着眼,不要乱看。”
“好。”
裴延顺从的闭上眼睛,一派正派君子模样。
陶缇对裴延的人品还是很信任的,于是,她一点点提示着裴延往她这边走。
等他真的走到她这边来时,她整个人都快变成一只鹌鹑,小脸通红。
好在她那一头浓密柔顺的长发发挥了一些遮挡的作用,勉强给了她一点可怜的心理安慰。
待裴延在跟前站定,陶缇抓住他的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腰上,“你扶着我的腰,我撑着你的肩膀,看能不能一下子跳进去。”
掌心乍一碰到那一片滑如凝脂般的肌肤,裴延纤长的睫毛微微颤了下。
他刚才不经意瞥了眼她的脚踝,看得出崴得挺严重的,不能再受力和乱动,否则明日定然肿的不成样子。
捏着她那一把细腰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他嗓音沉哑,“不必那么麻烦。”
陶缇,“啊?啊——!”
第一声啊,是疑惑。
第二声啊,是惊诧——
裴延突然从背后,单手勾住了她的腰,将她直接抱了起来。她赤-裸又精致的背脊,与他的胸膛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
他全程都闭着眼睛,另一只手在浴桶旁探了探,寻好位置后,稳稳当当的将她抱进了水中,淡声道,“好了。”
陶缇在水中,脸颊绯红一片。
裴延闭着眼睛,心中默数着步子,又退回到窗边,转过身对着墙,“洗好了与孤说,孤再抱你出来。”
陶缇恨不得将脸埋在水中,低低的应了声。
不多时,她便洗好了。
裴延又算着步子,重新走到她面前,陶缇上一秒还诧异他的记忆力和方向感,下一秒,就被他从浴桶里捞了出来,直接搂在了怀中。
他的手,不小心碰到她柔软的腰.臀,猛地一顿,又赶紧收了回来,“冒犯了。”
陶缇脸颊滚烫,细声细气的说了句没事,又以最快速度擦干身子,对他道,“衣裙在床上。”
裴延“嗯”了一声,抱她往床边走去。
陶缇两只手紧紧捂着胸口,这次裴延的手很稳,没碰到其他地方,只勾着她的腰。
他的掌心有些粗,又烫的厉害,贴着她细嫩的肌肤,仿佛要让她在他的掌心融化。
坐到床上后,陶缇轻轻松了口气。
裴延转过身,背对着她,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压抑的欲-念。
天知道,触碰着她柔软的腰身,鼻尖盈满她身上湿润的淡淡香气,那是一种怎样的煎熬。
感受到身体的躁动,为了不在她面前失态,裴延捏紧了拳,嗓音低哑道,“你换衣裳,孤先出去。”
也不等陶缇回答,他就大步往外走去,“啪”的一下开了门,又“啪”的一下关了门。
陶缇坐在床上,看着那关得严严实实的门,愣了片刻。
裴延他真的……好正人君子哦。
可是,穷奇好像说过,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会有种本能的性.冲动。自己都光溜溜的在他怀里了,他好像都没什么反应,基本等同于一个无情的扛货机器……
陶缇低下头,勾开衣领看了眼,乌黑的眼眸泛起一阵深深地疑惑:虽然不算特别饱.满,但还是挺有料的呀,难道他喜欢平的?
屋内的小姑娘陷入对自身魅力的怀疑中,而屋外,裴延身形端正的坐在石凳上,若有所思。
浩哥儿歪着脑袋看向他,见他肃着一张脸,浓眉紧拧着,只当他在思考什么极其重要的大事,直到——
“裴郎君,你怎么流鼻血了!”
裴延,“……”
此时,徐文鹤捧着一个竹编簸箕,慢悠悠走过,“裴郎君,可需老夫给你配一副清心降火的药?”
裴延嘴角一抽,“……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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