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道人迎风而立,衣袍鼓动,周身气息如渊似海,在场的众人尽皆沉默。
昆仑派中,铁琴先生何太冲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对着张三丰敬佩的说道:
“天下第一,张真人当之无愧!”
“我昆仑派,此番前来便是为张真人百岁寿宴贺寿,却不想闹成这般样子,已经再无颜面呆下去了,这就准备向张真人请辞,告辞离去!”
说完之后,何太冲小心翼翼的瞅了下张三丰的表情,看到道人微微点头示意,这才松了口气,带着门下的一众弟子,灰溜溜的下山而去。
见着匆匆离开武当山的何太冲,崆峒和华山等大大小小的门派,也都争先恐后的向张三丰辞行,生怕留下来之后,被张三丰一怒之下,随便拍出一掌后,命丧于此。
那可就太冤枉了。
崆峒华山刚走,紧接着神拳门、海沙派、巨鲸帮、巫山派等小门派,也都紧跟后面,离开了这武当山。
本来满满当当数百人的武当金顶,瞬间便空闲了下来。
只余下了以静玄师太为首,真心前来为张三丰贺寿的峨眉,以及刚刚被张三丰教训完毕的少林二派。
空闻看到未过片刻,便已经空无一人的诸派,暗叹一声,脸色上面充满无奈。
这些人,因利而来,终归是不能依靠。
见事不妙,溜的比谁都快。
来的时候一个个一拥而上,争先恐后,生怕落在后面捞不到好处,结果等他少林与武当交过手之后,一个个都被吓破了胆,连自己前来的目的都不敢如实相告。
“真是...一群势利之辈!”
想到这里,空闻气急攻心,连咳两声,单手捂住胸口,面色苍白。
“方丈师兄!”
旁边的空智空性看到自家师兄的样子,连忙上前扶住空闻,见到空闻被张三丰打成重伤,空智面色愤怒,猛的上前一步,就想再次对张三丰动手,为自家师兄报仇。
空闻看到后,连忙抬手,将自己师弟拉住,随后越过二僧,缓缓向着张三丰走去,行了道佛礼。
“阿弥陀佛!”
“张真人的武学修为果真深厚非凡,就连我等师兄弟三人一齐进攻,都被真人一招拿下。”
“既然如此,空闻继续留下去,也只是徒增笑料,便就此告辞了,待到来日,再前来武当拜访!”
张三丰听后,也跟着回了一礼。
不管怎样,少林起码也是武学泰斗,今日这场争端,要论起原由,武当山还真站不住脚,既然少林已有退意,当然再好不过。
这一趟前来,少林空手而归,啥好处都没捞着,临走时候方丈空闻还能保持礼数,那张三丰自然也不会拂了他面子,陪他客套一下倒也无妨。
“三位神僧慢走,老道还有俗务缠身,就不远送了,见谅!”
看着眼前笑眯眯的白眉道人,空闻一口气闷在喉咙,几次想发作出来,俱都忍了下去。
平息了下心神,空闻不再言语,只是微微点头道别之后,便带着门下众人,下了武当山,打道回府。
技不如人,徒增奈何!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只余下了一地萧瑟。
看到匆匆离去的诸派,张三丰这才把目光收回,对着旁边的峨眉静玄师太笑着道:
“倒是让峨眉诸位小友见笑了,不知家师近来可好?”
静玄听后,当下不敢怠慢,毕竟无论是从修为上,还是辈份上,张三丰都比她高出了不止一筹,当下连忙抱拳对着张三丰恭敬道:
“家师最近顺风顺水,精神着呢,劳烦真人问起。”
“这是我峨眉派奉上的,为张真人贺寿的寿礼,请武当诸位同道收下。”
静玄说完,将弟子带来的贺礼奉上。
只见其中,除去十六色珍贵玉器之外,另外还有一件大红锦缎道袍,用金线绣着一百个各不相同的“寿”字,从这一针一线之间,就能看出花的功夫甚是不小。
这些物件,足以透出峨眉为张三丰准备的寿礼,是真的用心了。
道人当下面带笑容,唤起弟子接过去,道了一声:
“有心了。”
“此番多谢诸位小友前来祝寿之心,以后峨眉要是有什么麻烦,大可以跟老道我提一句,老道知道后,必定会前去相助!”
静玄听后,连忙对着张三丰又行一礼,礼毕,由宋远桥领路,带着峨眉众弟子前去客房休息。
看到峨眉派已经远去之后,张三丰面露怀念之色,离开了众弟子的视线,独自往前踏了几步,到了山崖边上,陷入了回忆。
微风吹鬓发,掀起的尽是愁丝。
峨眉派,是当年郭襄所创。
因此张三丰对于峨眉派,始终带有天然的好感。
天涯思君不可忘,武当山顶松柏长。
你有你的风陵渡,我守我的武当山。
张三丰不后悔遇见郭襄,正如他创立武当之后,再没与郭襄见过面一样。
“一见杨过误终身呐...”
张三丰捏着飘散的落叶,轻声呢喃。
你劝我去襄阳寻你父亲郭靖,可寄人篱下,又怎能顺心舒畅,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我张君宝当然要去用自己的实力来证明给你看,我之一生,从不弱于他人!
“可惜...”
张三丰轻轻摇了摇头,终究是缘分浅薄。
就在张三丰出神之时,张翠山却突然抱着张无忌,脸色焦急的跑了过来。
“师父,你老人家快看看,无忌他这是怎么了!”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