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嘴八舌的,很快因为一事起了争执。
起因是有人说因着那个人的失踪太后很生气,以致于后来的焰火游园活动都没有出现,证据是钦安殿上的主位上没有太后。
也有人说看到太后的凤辇进入后苑往钦安殿去,太后肯定是去了钦安殿,可能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坐在主位上,又或者是那些人没有看清,毕竟她们离钦安殿还远着呢。
这两拨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还是大芬挥了挥手,“别吵了,听我的,让阿荣找人给阿梅托个口信问问不就清楚了,还能把那人的身份问出来呢。”
“别,可别打我的主意,第一,我出不去,也不认识可以随意进入慈宁宫的人;第二,宫规有令,戒问,戒问你们懂的。”曾荣可不想触犯宫规,会害了阿梅的。
“好了,难得今儿除夕,可以晚睡,不如我们玩点别的,老是讨论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情有什么意义?”绿荷说了见到曾荣后的第一句话,且貌似是为曾荣解围。
“稀奇啊,她居然为你说话了。”美英嘟囔了一句。
因着之前受绿荷牵连,美英被罚跟绿荷一起刷三个月的马桶,因而她的怨念不是一般的深,至今仍不和绿荷说话。
“好了,你们两个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去,我有些乏了,习惯了亥时入睡。”说完,曾荣配合地打了个呵欠。
这一天她也确实没闲着,上午描寿字,下午清扫,沐浴,之后又被柳春苗叫走,还有最关键的,方才抱那个男子上轮椅也费了她九牛二虎之力,这一天刺激可不少,不光人累,心也累。
“好吧,到底是小孩子,到点就要睡觉。”美英调笑了一句起身要走,忽一眼瞥见曾荣挂在墙上的那件斗篷,“阿荣,你什么时候多了件斗篷,还是缎面的,可真好看。”
说完,美英特地爬过去摸了摸斗篷的皮子,“还是狐狸毛的呢。”
美英这一叫唤,本来散开的人又聚了过来,你摸一下她摸一下,有夸这皮子好,油光滑亮的,也有人认出这缎面像是宫里出的,也有人看出这斗篷有几处地方湿着呢,像是刚擦洗过。
“阿荣,这斗篷是谁送你的?”大芬直接问道。
“别人给的,是谁你们就别追问了。”曾荣不想说,也没法说。
“莫非是覃姑姑?”有人不死心,非要追问一句。
曾荣沉默,拒绝回答。
“好了,不如我们来玩点别的吧?”红菱提议。
“能有什么好玩的,你当是在家呢。”
这话一说,整间屋子顿时沉默了,有人默默地回到自己床位,有人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这一哭,同时又带动了好几个人哭,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出声去劝慰那几个哭的。
约摸有半炷香后,那几个哭的人自行收了眼泪,主动提起了自家过年的一些小风俗习惯,很快,就着风俗习惯这个话题,曾荣又成了话题中心。
因为她老家最远,又是南边来的,连语言都不一样,更别说习俗了。
曾荣上一世六岁离家,这一世在家也只过了三个月,哪里还记得老家过年有些什么习俗?她印象最深的就是挨饿和没完没了的家务活。
好在徐家过年仍是遵照老家的传统,曾荣回忆了一下,挑一些能说的说了。
说着说着,屋子里渐渐传来了轻微的鼾声,紧接着,曾荣也吹了灯,闭上了嘴巴和眼睛。
翌日,大年初一,一早,曾荣跟着众人去柳春苗那拜了个年,回来后去了餐厅,初一吃素,豆腐和豆芽,饭后,曾荣甩开众人再次来到覃初雪家。
这一次门上没有挂锁头,拍了一会门环,见没人出来,曾荣自己推开了门,屋子的门也开着,曾荣在门外叫了一句,刚要掀门帘,只见柳春苗出来了。
“柳姑姑,您也来了?”
“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呢。”柳春苗一边说一边推着曾荣往外走。
“能不能稍等一会,我去见见覃姑姑,我还没给覃姑姑拜年呢。”曾荣说道。
“这?”柳春苗看着曾荣,想说什么,终是叹了口气,“去吧,左右也躲不过去。”
这话就有些稀奇了,曾荣想要问问缘由,只见柳春苗摆摆手,“我先走了,还得去各处走走呢,晚饭后你来我那边,我有话跟你说。”
望着柳春苗的背影,曾荣忽然有股不祥的预感,貌似她做错什么事情连累到覃初雪了。
会是什么呢?
是之前绣的那些成双成对的荷包和鞋面,还是那件凤穿牡丹的常服?
“阿荣,你怎么不进来?”小翠见曾荣没进屋,掀了门帘出来,眼睛明显是哭过,证实了曾荣的猜测。
“小翠姐,我是不是害了姑姑?”曾荣低声问。
“不是你,跟你无关。”小翠揉了揉眼睛,进屋了。
曾荣跟了进去,还好,屋子里没有药味。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屋子里没有药味并非是覃初雪没有生病,而是因为今日是大年初一,不宜请医问药,且一般的大夫也不出诊。
“姑姑又怎么啦?”曾荣坐了过去,不用摸也知道覃初雪肯定发热了,因为她的前额处正压着一条湿巾降温呢。
“没事,今儿初一,你不去别处好好玩玩,倒跑我这寻晦气来了。”这话覃初雪说的很慢,颇有点吃力。
“家里有没有橘子皮或柚子皮,干的鲜的都成。”曾荣问小翠。
小翠摇摇头,“是给姑姑治病用?”
见曾荣点头,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