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曾荣也没从小海子嘴里问出点什么,不管她问什么,对方只是摇头或抿嘴一笑,倒是恭恭敬敬地把曾荣送到了尚工局的大门,亲眼看着曾荣进了大门才离开。
进门后,曾荣本想直接去工坊,路过宿舍时,忽地想起自己手里还有一个小木盒子,她又转身往宿舍走去,掀开门帘进去时,只见绿荷正慌慌张张从她的床位上下来。
“你在我的床位上干什么?”曾荣先是惊讶,待上前看清自己桌上散乱的读书笔记时,她生气了,“你偷看这些做什么?”
“我,我想看看你在读什么书,也想从你这拿几张你写的字,阿荣,我。。。”
“绿荷,我们去见掌事姑姑吧,我不想和你吵架,也不想和你争辩。”曾荣虽不清楚绿荷究竟要做什么,但直觉不像她说的这么简单。
“别,阿荣,若是闹到掌事姑姑那,我,我,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嗐,我跟你实话说了,我就是想好好练字,可又没有字帖,所以才想着找你的字当字帖,不信,我给你看我写的字。”绿荷说完跑去自己的床铺,从枕头下抽出一叠纸来。
曾荣没有去看她手里的东西,她抱着盒子转身离开,这件事她绝不会姑息绿荷。
绿荷见曾荣往外走,忙又追了过来,双手拉住了曾荣,“阿荣,你别走啊,你听我说。”
“你还是跟柳姑姑说吧,我素日为人你也该清楚,你若是直说,我不会不给你,可你这背后偷,我怀疑你是在使坏,我不得不防。”曾荣甩开了她。
“你,你,好吧,你若是执意找柳姑姑,我也没话好说,可我真的对你没有恶意,难道你就真忍心因为这点小事让我颜面扫地?”绿荷站住了。
“偷盗若算是小事的话,我不知什么算大事。”曾荣没搭理她,执意往前走了。
她是想借此事看能否给柳春苗提供点线索,找到那个幕后偷金箔线的人,整个工坊的人她排查了一遍,若说有积怨的,也就绿荷了。
曾荣是路过工坊门口碰到柳春苗的,柳春苗是要去餐厅,路过工坊,进来看看曾荣回来与否。
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柳春苗跟着曾荣去见了绿荷,当着曾荣的面盘问了绿荷一番,绿荷依旧是那番说辞,她不是想偷东西,是正好在练字,没有字帖,这才跑到曾荣这边来找她写的字当字帖。
“柳姑姑,她撒谎了,她一开始说是想看看我在读什么书,这会又不提书,直接说字了。我不管她是找什么,总之她趁我不在翻我的东西就是不对。”曾荣说道。
“我也没说自己做得对,我这不跟你认错呢,好妹妹,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这一次,我以后一定不敢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一定当面跟你说,这不也是见你没在么。”绿荷继续说着软话,且还向曾荣行个礼。
“认错有用的话还要掌事姑姑干什么?还要那些宫规做什么?”曾荣义正言辞地反问她。
自然,这话也是说给柳春苗听的。
果然,柳春苗听这话黑着脸吩咐:“好了,曾荣去吃饭,我带绿荷回去再审,饭后,你来我那一趟。”
说实在的,她觉得绿荷的理由也勉强说的过去,倒是平日里一向温和的曾荣突然变得有些陌生了,不依不饶的,非要把绿荷置于死地,丝毫不顾及一点同事之情。
联想起曾荣方才是去见的皇后,出去两个多时辰,这两个多时辰她一直在坤宁宫?她的改变是否和皇后有关?
对了,她手里一直抱着个盒子,显然是皇后也赏赐她什么东西了,多半也是相中她想把调去身边。
呵呵,越来越好玩了,皇后,皇贵妃,覃司制,也就是前皇后的儿子,就是不知曾荣究竟属意哪一家?
尽管她十分想知道曾荣究竟是怎么想的,也想知道这两个多时辰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也清楚一点,之前的金箔线她仍欠曾荣一个交代,这次绿荷的事情若不再给曾荣一个说法,只怕曾荣未必肯对她说实话。
曾荣见柳春苗要把绿荷带去单独审问,虽有点不太情愿,但也没反对,有些话,或许她私下施施压能问出来,就怕到曾荣耳朵里未必是原话了。
目送柳春苗带走了绿荷,曾荣把手里的盒子锁进箱子,去了餐厅。
饭后,曾荣没有立刻去找柳春苗,而是去了工坊,做了约摸半个时辰的绣活,估摸柳春苗应该用过晚膳了,这才去见她。
果然,曾荣到的时候柳春苗已经泡好茶等着,待曾荣坐到炕上,她亲自给曾荣倒了杯茶,“我问过绿荷了,她说有三个缘由,一是想拿你几张字去当字帖,这点她没撒谎;二是想看看你读什么书,她说你平日里没少读书写字,她好奇你读什么写什么;三是她不想一直做个绣娘,也想跟阿梅似的去后宫当差,所以她才向你看齐,想跟着你多学点东西。”
“可别向我看齐,我可没想去后宫当差,我读书是因为我要自己画花样,没有一定的学识积累画出来的东西空洞乏味,别说你们,就连我自己也不会喜欢的。”曾荣驳道。
说完,想起一事,又道:“再有,她平日里没少向我讨教,我哪次没有尽心教她?还有,她之前向我求过一幅画,我当场画好给她,为此阿梅还跟我闹了一天别扭。所以,她这些话我不太信。”
柳春苗听了扑哧一笑,“好了,你也别不依不饶的,她会有后悔的一天。这人啊,有野心不是什么坏事,可也得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