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慈宁宫出来,曾荣先去见的柳春苗,把令牌归还,同时也告知她在慈宁宫门口发生的那一幕。
曾荣清楚,不管她说不说,柳春苗早晚会知晓的,与其如此,还不如她主动些,看能否在王皇后和皇贵妃的夹缝里求得一条生存之道。
从方才那三人短短的几段话中,曾荣品出这三人暗藏的火花,王皇后虽不如皇贵妃受宠,但她是皇后,该有的排面和体面皇上会给,皇贵妃纵使再不情愿,也得在皇后面前低一头。
可皇贵妃这个女人也不简单,一声“瑶瑶”,说明皇上把皇贵妃当成是他的女人,也是他的亲人,甚至于是妻子,而他之于她,就是一个普通男人,一个丈夫。
这等御夫之术一般人绝对做不到。
也或许不能简单地归结为御夫之术,一个女人能让一代帝王放下身段,甘愿做一个普通男人,想必这女人也有其过人之处。
就好比上一世的自己,虽说是妾室,可在徐靖心里,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是陪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是见证他成长路上所有悲与喜的知己,这种感情和后插进来的王楚楚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想到这,曾荣忽然理解了皇上和皇贵妃之间的这种情感,只是这种情感对另一个女人来说不免有失公平,毕竟对她来说,她这个后来者插进来可能也并非她所愿,是这个男人选择把她拉进来的。
因而,严格说起来,她也是无辜的,要怪还得是怪这个男人没有担当!
曾荣被自己无意间得出的结论吓得目瞪口呆,这也太骇人惊闻了吧?
不管是上一世的她还是这一世的皇贵妃,她们都是妾啊,是小妾,居然敢去妄自非议男人,且其中一个男人还是皇上,她这是怎么啦?
被吓晕了头吧?糊涂了吧,脑子烧坏了吧?
肯定是的。
否则,她怎么会去同情这位皇贵妃,怎么会去同情王皇后,怎么会去同情王楚楚?
她跟她们压根不是一类人,她有自己的底线,无论失意还是得意,都不会去践踏或戕害无辜者的生命。
“想什么呢,还在担心?别怕,你没做错事,她们不会罚你的。”柳春苗发现了曾荣脸上的惊恐之色,出言安抚道。
果然还是个孩子,这点事情就把她吓到了。
这时的柳春苗也重新审视了下自己,把曾荣牵扯进来究竟是对是错?
可是话说回来,就算她不把曾荣牵扯进来,王皇后和覃初雪也未必会放过曾荣,因此,这件事也怨不得她,要怪只能怪曾荣自己太出众了,偏她背靠的还是徐家,这样的人,谁不想把她拉拢过来?
“姑姑,皇后说了,等绣完太后这件常服就让我给什么‘慎儿’绣吉服,可我没绣过吉服,我怕。。。”仓促间,曾荣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
只是后面的话没等她说完,柳春苗先拍了她一下,随后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屋子里没有宫女,这才轻斥道:“要死,这名字也是你能叫的?那是十殿下。”
“十殿下?哦,我记住了。”说完,曾荣假装好奇又傻乎乎地问道:“姑姑,皇上因何管皇贵妃叫‘瑶瑶’,而管皇后叫皇后?”
“呸。你这孩子,可真是讨打,刚教你的规矩又忘了?”柳春苗一个巴掌又过来了,拍在曾荣的肩膀上,倒也不是很用力。
曾荣也忙拍了两下自己嘴巴,爬过去挽起对方的胳膊,“一时口误,还请姑姑体谅。不过我的确很是好奇,姑姑不如就和我说说这位皇贵妃的事情呗?”
就连徐老夫人对这位皇贵妃的来历也不是很清楚,只知出身不高,不是宫女就是侍妾,皇上刚登基时,因着只有她和皇后产子,母凭子贵,这个女人被封为四妃之首的贵妃。
够传奇的了。
“还问,这种事情是你该问的?宫规白学了?”柳春苗的巴掌再次落在曾荣头上,这次的力度比方才大了些,显见是生气了,或是害怕了,总之,不想谈论这些。
“好吧,不问就不问,左右离我也远。对了,姑姑,后宫的宫女有休沐日吗?这么长时间阿梅都不来找我,她真有这么忙?”曾荣换了个话题。
其实,她想知道的是阿梅上次那对孔明灯是否真是买给二皇子的,还有,阿梅这一关是如何过的?那位袁姑姑有没有替阿梅圆谎,柳春苗是否清楚阿梅是侍奉二皇子的人?
可惜,这些话题都太敏感,她不敢直接问出来。
“没有规定的休沐日,但她们一般都是轮值,隔个十天半月能空出来小半日,还有,她们也是每个月月底有一个固定的探视时间。”
“可她去了一个多月,除了元宵那次也没见她来找过我,也不知她休沐时忙什么?”曾荣嘟囔道。
“哦,她没跟你说,她最近在忙些什么?”柳春苗把手从曾荣身下抽出来,让曾荣靠在她身上,这样更舒服些。
“没有,她只说有空会来看我的。”曾荣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她去帮她描花样和配色之事,毕竟那日她进的是慈宁宫的后花园,不那么光明正大。
“那她有没有和你说目前当的是什么差事?”
“有啊,说是太后有时会让她读读佛经什么的。对了,说到这,阿梅姐还把之前绣在荷包上的那些禅语读给太后听,太后还夸我有慧根呢。所以上次阿梅姐又缠着我跟她讲些禅语来源和相关的小故事,我哪懂这些?我也只是在书院寄住时听先生念过几次,那位先生倒是很喜欢去